鹿濯濯淡淡的說道:“我倒是喜歡汽車,但古城距離黔南還有上千里地,且這些地方多是山路,我們到時候去哪里找燃油呢?”
老板笑道:“請二小姐明察,小人考慮到了這點,所以給你們準備的是高盧產的木炭汽車。”
云松聽到這話大開眼界。
還有木炭汽車?那一公里幾個炭?
鹿濯濯還是拒絕了乘坐汽車的提議,她還是說山路不好走,所以要騎馬。
云松納悶了。
這山路車不好走馬就好走了嗎?走山路不該騎騾子騎驢嗎?
他看了看阿寶。
其實騎熊貓也行,可惜阿寶還是個寶寶,承重力不行。
外面又有幾個漢子到來,他們都是粗人,帶頭的漢子沒進屋就嚷嚷:“馬蹄鐵,你給俺們準備的馬呢?”
看到有陌生人到來,公孫無鋒使了個眼色,漢子們上來將自家小姐給圍了起來。
店老板先去招待了這些人,他讓伙計去牽馬,牽出來的是一匹瘸了前腿的老馬。
這匹老馬很瘦削,簡直皮包骨頭。
它的馬鬃又長又臟,上面打了許多結,身上皮毛脫落,露出來的皮膚上有好幾條疤痕和傷口,因為天氣熱有一道傷口還被蒼蠅下了卵,竟然有蛆在蠕動。
老馬死氣沉沉的走出來,它從眾人旁邊走過的時候,有個漢子忽然指著馬屁股上一個印章低聲道:“是戰馬!”
鹿飲溪頓時說道:“慢著,鐵伯伯,這是一匹戰馬?”
老板恭敬的說道:“對,是從西北收上來的軍馬,它年紀大了,前蹄又傷過,已經廢了。”
鹿飲溪便問道:“既然這馬已經廢了,外面的朋友買它做什么?”
“馬皮做皮靴、馬肉吃掉、馬骨頭熬湯,它用處大著呢,哈哈。”領頭漢子大大咧咧的說道。
鹿飲溪不高興了,說道:“這可是戰馬,結果咱家要把它賣給屠戶?二姐、無鋒大哥,這算什么事?”
公孫無鋒說道:“西北的戰馬應當沒有參與咱們中原大戰,它們都是在抵御外寇,既然它們未能戰死沙場,那確實應當讓它們得以善終。”
鹿飲溪正要笑,公孫無鋒又話鋒一轉:“但老鐵也很為難,他是給鹿先生做買賣而不是做慈善,所以……”
老板拼命點頭。
老馬抬起頭來往旁邊看了看。
大眼睛在流淚。
鹿飲溪被觸動了,她說道:“鐵伯伯不必為難,這匹馬我買下了,多少錢?”
外面的漢子著急了:“憑什么?我們早買了,今天過來提走而已,錢都給了——不光定錢,所有錢都給了!”
鹿飲溪說道:“你們花了多少錢?我給你們——不,我給你們雙倍!”
聽到這話大笨象嘆了口氣輕聲道:“小姑娘不懂人間險惡,除非他們能拿出身份來壓住那些人,否則要做冤大頭了。”
果然,外面的漢子聽到她的話就笑了:“小妹,你真純潔善良又慈悲為懷,簡直是天上落下來的菩薩。”
“可是我沒法把它賣給你,它本來不貴,也就五十個大洋。”
“可是有人看中了它委托我們來幫忙買下,人家已經給定錢了,我賣的是一百個大洋,人家給我二十五個大洋的定錢,我們有契約,違約的要十倍賠償!”
馬店老板面色一沉,說道:“順子,少他麻麻的信口開河,這馬你們是二十五個大洋買的……”
“但我們是借高利貸買的。”順子狡猾一笑,“利滾利出來,二十五個銀元得還五十個呢!”
鹿濯濯淡淡的說道:“一百個銀元,我們買了。”
順子搖頭道:“不行不行,我已經跟人談好了,一百個大洋賣給人家,違約要十倍賠償,這可是一千大洋!”
鹿濯濯說道:“好,那不買了,你們把馬牽走。”
鹿飲溪不甘心,公孫無鋒摁住她肩膀一拍,她便安靜下來。
順子沒想到鹿濯濯性子這么強硬,但他這種老油子手腕凌厲,立馬指使手下來牽馬:
“去,把馬牽過來,把架子支起來,咱今天就在這里給它來個活扒皮!”
“對了,我聽說這馬眼大補,活剜的馬眼帶著血氣更補,哈哈,行,咱先弄倆馬眼下來!”
云松笑著走出去說道:“福生無上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