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福強硬的問道:“你先說,你為什么這樣子出現在這里。”
郎毅白沒法解釋。
他惶恐的往四周看。
以前在他眼里如同牲口的下人們個個抬頭挺胸用戲謔的眼神看著他。
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但他還想掙扎一把,說道:“我、我今天有事情跟嫂夫人協商,然后來了、來了以后就被那個臭道士給撕了衣服……”
“那你怎么進來的?”公孫無鋒緊跟著問道。
郎毅白眨了眨眼,他期盼的看向王有福。
王有福沉聲問道:“沒聽見公孫長官的話嗎?你怎么進馬家的?”
郎毅白的表情一下子垮了。
他發出絕望的笑聲:“嘿嘿嘿嘿,怎么進來的?還能怎么進來的?從地道里進來的唄,你們明知故問!”
“不錯,二爺從地道進我家的。”馬夫人從容的說道,“我家有地道通外面,二爺今天有私密事要與我商量,所以……”
“可是二爺不只是今天走密道進了咱家,他隔三差五就來。”如玉鼓起勇氣說道。
馬夫人瞇眼看她,眼窩深陷,顯得顴骨尤其高。
如玉嬌軀一顫。
云松則稽首說道:“福生無上天尊,如玉姑娘別怕,馬施主是他們兩人合力害死的,你家這位主母是秋后的螞蚱蹦達不起來了。”
他又沖馬夫人冷笑一聲:“老話說的好,女人顴骨高,殺夫不用刀,夫人真是好一副克夫相!”
這話就非常歹毒了。
馬夫人尖叫道:“臭牛鼻子你嘴巴不積德,死后一定會下地獄!”
云松不屑的說道:“夫人未免太沒有見識了,佛家人死后才會下地獄,小道是道家人,地獄與小道有何關系?”
公孫無鋒憤怒的說道:“事到如今還是別廢話了,郎隊長,你要來馬家通報什么機密消息還要脫光衣服?”
云松也說道:“的確無需狡辯,不如這樣,小道有法子能從酆都陰差手中借人。”
“那么咱們不如等到夜晚,然后讓小道把馬施主的鬼魂叫來與你們對峙一番,怎么樣?”
王有福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問郎毅白道:“郎隊長,事到如今我以你老父官的身份勸你一句,不要頑抗了,馬隊長的死真的與你有關?”
一個老人從門口擠進來怒視馬夫人問道:“夫人,大猷的死也與你有關?你萬不能做這樣沒有良心的事!當年你被牙行給拐了,是大猷想盡辦法才……”
云松聽到這里身軀一震。
牙行!
然后郎毅白突然開口打斷了老人的話:“算了,你們都別說了。”
他疲憊的嘆了口氣說道:“讓我穿上衣服吧,該說的我都會說出來。”
王有福點頭。
郎毅白去穿上衣服戴上了一副眼鏡,文質彬彬,衣冠楚楚,斯文敗類。
他坦然說道:“不錯,我與嫂夫人有染——或者我不該叫她嫂夫人,而是該叫她心蓮。”
“早在心蓮剛來咱們古城的時候,我就與她情投意合了,是馬大猷強行霸占了她。”
“馬大猷是我們兩人殺害的,我們兩個受夠了偷偷摸摸私會,半年前神機先生來到城里,我與他協議……”
“你在胡說什么!”馬夫人驚恐的叫道。
郎毅白回頭沖她露出一個悲傷的笑容,說道:
“心蓮,算了吧,他們早就盯上咱們啦,你還不明白嗎?今天就是個圈套,咱們落入人家圈套了,逃不脫了!”
馬夫人難以接受他的說辭,俏臉煞白連連搖頭往后退。
但她大為心慌,盡管扶著欄桿卻還是險些摔倒。
郎毅白伸出手說道:“我自愿伏法,王縣長,抓我歸案吧。”
王有福面色復雜的看著他說道: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為了一件衣服,去斷了自己的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