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無鋒緩緩的點頭說道:“我只能想到一個解釋。”
“郎毅白發現無法脫罪,便索性態度良好的認罪,而且他是警察部委派在本縣的官員,關于他的判罰也是警察部負責,只要上下疏通好了,他可以脫罪。”
“所以他認罪了,目的是想盡快的息事寧人,避免招惹你我、招惹民意。”
“這個過程中他檢舉了馬氏心蓮,馬氏心蓮要被判浸豬籠——這里有很大問題。”
“他如果是一個深情的男人,那他應當自己扛下罪責。”
“可是他沒有,他賣深情的同時也把馬氏心蓮給賣掉了,這像不像給自己找了替死鬼?”
“他先息事寧人、先轉移大家伙注意力,再讓縣府殺了馬氏心蓮給百姓、給馬家下人一個交代,他到時候……”
“等等,你說什么?”云松忽然心頭一亮。
公孫無鋒下意識說道:“我說他出賣馬氏心蓮,殺馬氏心蓮去給老百姓解氣,然后自己被警察部押走去往他處,這樣到時候他可以換個地方再去當官。”
“不是,”云松搖頭,“你兩次說了他的目的。”
“他要息事寧人,他是在轉移大家伙的注意力!”
云松喃喃道:“對呀,他今天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轉移大家伙的注意力嗎?”
“咱們大張旗鼓去查馬大猷被害案,馬家下人也選擇與咱們站在一起,但咱們是沒有郎毅白殺人證據的,郎毅白卻偏偏認了罪,還拖著馬氏心蓮下水!”
“為什么?”
“因為他不能讓咱們再留在馬家去查下去了,自己索性認了罪!而他認罪的目的是為了掩飾另一樁罪刑,這罪刑更嚴重!”
公孫無鋒皺眉道:“還有什么比通奸嫂子后聯合奸婦殺兄長更嚴重的罪?”
云松說道:“這種罪也有,比如叛國。但也有可能是這罪刑的嚴重不是表現在判的刑上,而是這罪刑會牽扯到很多人,特別是牽扯到高層!”
公孫無鋒點頭道:“道長的分析沒錯,可是他在掩飾什么事呢?”
云松心里已經有了猜測。
他伸手蘸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一個字。
馬大猷的冤魂寫出的一個字。
牙!
云松說道:“公孫先生或許不知道古城有一件大事,就是城里城外很多姑娘失蹤。”
“根據小道所知,一直以來只有一個人在堅定的調查這案子。”
“這個人死了,古怪的是,他死后棺材里便塞滿了姑娘的尸體!”
公孫無鋒頓時明白了:“有大人物在做牙行買賣,馬大猷查到了這事,然后被殺?”
“郎毅白認罪,就是怕有人查到這件事,所以他主動認罪來結案,讓咱們沒有繼續留在馬家的理由——邏輯上說得通!”
老話說的好,車船店腳牙、沒罪都該殺!
這所謂車船店腳牙便是五個行當,車、船、店、腳都常見,牙行有許多人不了解。
其實他們就是中介。
專門用來給買賣雙方說合、介紹交易,并抽取傭金。
不過這個行當口碑不佳是因為他們往往會從事人口買賣,賣兒鬻女才是牙行最賺錢的路子。
云松知道這點,可是他并沒有過多聯想。
直到先前馬家一位年長的下人出來說馬夫人曾經被牙行給拐賣的事,這才一下子讓他聯想到了馬大猷給自己的提醒。
馬大猷已經亂了心智,他現在就記得一個牙字!
牙行的牙!
云松順著這點出發,終于解開了全局的謎題!
他給公孫無鋒捋清內情,然后說道:“王有福肯定跟這件事有關,他那么著急判罰馬氏心蓮浸豬籠,恐怕是怕她嘴里不小心透露出什么消息吧?”
“這樣郎毅白一定死不了,因為他是給人頂罪了,這是有功,那么就會有人給他脫罪。”
“當務之急是先保住馬氏心蓮!”
公孫無鋒說道:“道長所言極是,你不必著急,馬氏心蓮死不了,有人去劫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