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能看到身前的景象。
但又不是那么準確。
這是一股熟悉的感覺。
當初在老鎮王宅的時候他曾經有過這樣的感覺,后面還有一個古怪的聲音詢問他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果然,一陣縹緲不可分辨的聲音響起:
“云松,你為什么離開老鎮?”
云松下意識說道:“那又不是我家,我干嘛一直待在那里?”
這個答案讓對方有些困惑,他沉默了一會又問道:
“云松,你不想完成你的任務了嗎?石窟幽都要開門了,他們都到齊了。”
云松說道:“不想!”
這個答案讓對方更困惑了:“你不去完成你的家族任務了?你醒過來了!”
一直縹緲沒有感情的聲調突然急促起來,說話人有些緊張了。
云松說道:“我一直醒著,我什么任務都不去完成了,我與你們沒有任何關系了,你們不要再煩我!”
“那你要去石窟幽都。”這聲音又說道。
“他不去!他要送我回家鄉!”
啊嗚的聲音橫插進來,如洪鐘大呂!
云松猛的就睜開了眼睛。
真正的睜開了眼睛。
一車廂人或者躺著或者站著,有的保持躺著睡覺姿勢,有的斜靠在車皮上抽煙,有的舉起水杯要喝水。
他們姿勢僵硬,都在半睜著眼睛。
眼睛是白眼。
所有人面無表情的保持著一個姿勢,露出一抹白眼……
這場景讓云松渾身發涼。
啊嗚出現在了他身邊,云松與他說話,他卻毫無回應。
就像成了尋常的青銅頭顱。
他借著昏黃的燈光看去。
啊嗚額頭到眼角出現了一些銅銹似的東西,整體失去了光澤。
好像——好像剛才那一句話耗費了他許多精氣神。
云松又看向令狐猹和阿寶。
它們倆也躺在那里翻著白眼。
但不同之處是,令狐猹尾巴繃直、四爪僵硬——又在裝死?
云松搖了搖阿寶。
阿寶沒有任何反應。
他搖了搖令狐猹。
令狐猹偷偷瞇眼看了看四周,然后繼續裝死……
云松頓時明白,全車的人和獸都遭遇了一個神秘人的暗算,只有令狐猹從中逃脫。
或者說只有它可以免疫這種暗算。
但它膽子小,碰到這種事就裝死!
云松正要施展鐵拳審訊,結果咳嗽聲和濃重呼吸聲響起,金營長和幾個守夜士兵醒來。
他們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沒有感覺任何詭異,繼續去做自己之前進行的事。
抽煙的繼續抽煙。
喝水的又喝下一口水。
好像車廂里曾經被人按下了暫停鍵,如今暫停解除,一切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