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旁邊的水手驚悚的說道,“銅牙哥的船不是已經……”
“這不是銅牙哥的船。”又有水手打斷他的話,“當家的你看這船船舷舷墻,銅牙哥的大銅寶船船舷跟咱是一個樣子,這船舷上舷墻的樣子很古怪,像是、像是、這像是什么?”
“像是一個個人蹲在那里,他們擠在一起。”金營長緩緩說道。
云松定睛看去。
霧氣之中大船行駛平穩而緩慢,它的船舷舷墻像是由一個個上小下大的立柱組成。
也像是一個個并排蹲在一起的人!
云松盯著這艘詭異的船問道:“銅牙哥是什么人?他的船是怎么回事?”
船老大惶恐的說道:“銅牙哥是跑邴江的船老大里最厲害的幾個人,他前年換了一艘新船,船上安裝了我們這種民船沒有的撞角,就是剛才那個撞角,我能認出來,絕不會錯,因為當時船裝撞角時候我去幫忙了!”
“然后銅牙哥換新船后就出航了一次,然后就消失不見了,再沒有人看到過他和他的船!”
一個水手補充道:“這兩年我們吃水飯的兄弟都在傳,說銅牙哥去投了水賊,就是投了那個嶺南水賊。”
“對,銅牙哥的寶船裝撞角的時候就有人問,說咱民船裝這東西干嘛,然后他就開玩笑說他買這艘船不是為了作生意,是為了去投嶺南水賊,他說這世道天下大亂,風水輪流轉,皇帝指不定啥時候就輪到他家了!”
“他真要去投嶺南水賊的,不只是開玩笑,因為他吃了官司,他買寶船的錢是殺了一伙蘇商得到的,所以他買了寶船后除了去投嶺南水賊沒別的路!”
“嗯,這事我也知道一些內幕,但事關重大我一直沒敢說,今天我必須得說出來,前年銅牙哥的寶船下水第一次航行接了活的,他接了一些外地商賈,然后把商賈全給綁去了嶺南。”
水手們你一眼我一語,很快將銅牙哥的情況給講述了一遍。
公孫無鋒從懷里掏出一張符箓燒掉,符箓很小,燃燒后卻生出了一股濃煙。
濃煙出現后便跟被抽油煙機給抽了一樣,白練般飛向白霧中緩緩行駛的大船。
船舷舷墻上那些陰影紛紛動彈,它們頭部揚起,像是有人仰頭吸著什么。
見此他急忙扶著鹿濯濯上馬,道:“走,這是一艘鬼船!舷墻上那些就是鬼!”
云松心里一動。
他沉聲道:“福生無上天尊,諸位且速速離去,小道斷后!”
鹿飲溪仰慕的看向他。
她咬了咬朱唇鼓起勇氣道:“云哥哥,我陪你!”
云松說道:“不必,小道要試試能不能以《太上洞玄靈寶天尊說救苦妙經》超度它們,如果不能,小道也得趕緊離開,到時候恐怕顧全不了你。”
鹿飲溪癟癟嘴還要說話,鹿濯濯說道:“你如果不想給道長惹麻煩,就趕緊跟我們走!”
船老大的女兒彩云跟著鹿飲溪離開,走之前她對云松低聲說道:“道長,你要小心呀。”
云松微微一笑。
眾人火速離開,然后他掏出反魂箱、打開了霹靂繭袋……
見此啊嗚驚呆了,說道:“你、你真騷啊。”
云松不理他,就是一個勁的誦經。
大江斷流,兩岸無風,此時岸邊寂靜無聲,于是他的誦經聲傳出很遠。
如果能超度鬼船上的亡靈,那他愿意給自己積點陰德。
如果亡靈都是惡靈不能被超度,那他就賺點九歿蟲。
大船緩慢的行駛著,上面的鬼魂開始躁動。
一個個陰影下船飄過來,穿過白霧上岸直奔反魂箱。
這些鬼魂身軀破破爛爛,竟然沒有一個是淹死鬼,全是橫死鬼。
橫死之靈,惡鬼起步。
云松不收了它們那它們遲早會害人作惡。
一個個橫死鬼被錢眼兒引來,到了反魂箱前又受到反魂木的吸引紛紛鉆了進去。
鬼船猛的加快了行進速度,迅速的鉆入白霧里消失無影。
云松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