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賽馬出事了,我堂弟的馬撞到了一個人,那人是我們當地另一個大家族的教書先生,道長或許不知道,在我們鄉下的家族里,教書先生是很尊崇的。”
“我和我堂弟害怕了,我們撞死了人大不了抵命,這個我們不怕,我們怕的是械斗!”
“是的,我們撞死了另一個大家族的教書先生,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一定會與我們械斗,以眼還眼、以血還血!”
“當時我們賽馬的是個荒野,而我們知道附近有破廟,于是我們將他帶去了破廟。”
“破廟里頭有一尊神像,那神像是泥陶的,里面中空,腦袋很大而且能摘下來,我們將它腦袋摘掉,將尸首藏了進去。”
“可是我們還是害怕會東窗事發,于是我們兄弟決定投軍,投入秦北的軍隊。”
“秦北這人你或許不清楚,他性情殘暴,下手狠辣,可是很護短,只要我們兩人在軍中拿到軍功,那即使教書先生的事東窗事發,我們也能保住性命。”
“結果一直到現在,教書先生的是沒有東窗事發,反而我們兄弟過的人不人鬼不鬼!”
說完這件事,他整個人都頹了。
一代少將,失魂落魄。
云松不知道此時該說什么。
安慰金青山?那誰去安慰被他們撞死的教書先生的親屬?
恰好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很快又響起鹿濯濯和警衛的交涉聲:
“你給我讓開!給本小姐讓開!”
“二小姐,少將在里面……”
“你讓開!”
“咣當!”
門被推開,警衛擋在門口。
鹿濯濯推開警衛進來激動的問道:“金青山!你對我父親說什么了?他、你們說什么了?他為什么決然的要把我嫁給你!”
金青山說道:“是大帥的主意,我什么都沒有對他說……”
“我絕不會嫁給你!”鹿濯濯叫道,“我不是一個貨物,不是屬于誰,不是誰要把我給誰就去給誰!我的命、我自己做主!”
公孫無鋒從后面跟進來勸解她說道:“大鹿兒,你冷靜、你先冷靜下來……”
“我不能冷靜。”鹿濯濯哽咽起來,她雙腿一軟倒在了公孫無鋒懷里,滿臉絕望,“為什么你們要逼我?我不想做什么鹿家長公主!我只想跟喜歡的人去過平平淡淡的日子!”
“為什么不行!”
公孫無鋒摟住她,金青山猛的看向他,死死的盯著他的懷抱。
這次公孫無鋒沒有放手,他手臂使勁,更抱緊了鹿濯濯。
鹿濯濯感受到了他的決心,情緒逐漸便緩和下來。
她反摟住公孫無鋒的手臂對金青山說道:“少將,我不會嫁給你的!你跟我父親說一聲,如果他不想丟臉,那就別去準備婚事了!”
金青山眉眼低垂,口風淡漠:“你自己去與大帥說吧,我還有要事,云松道長,咱們出發吧。”
他從兩人身邊走過。
死死凝視公孫無鋒擁抱著鹿濯濯的手臂。
公孫無鋒平靜的將鹿濯濯擁抱在懷里。
云松感嘆一聲。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