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也是清醒的,但那是一種半清醒,他意識到自己清醒,其實大腦并不清醒。
可是一下子他睜開了眼睛,然后看到一張模糊的鬼臉在他面前——幾乎是緊貼在他臉上!
云松第一反應變身龍僵揮拳搗出!
‘咔嚓’一聲響。
鬼臉消失,木板碎裂。
他將一張床給打成碎片。
阿寶和令狐猹飛了起來……
云松從床下竄出來往四周看。
阿寶和令狐猹落地跟球一樣彈了彈,它倆對當前境遇都是滿頭霧水——睡著睡著怎么飛起來了?
云松扭頭看到正西的墻壁上掛著一座西洋鐘表。
這里是滬都。
中西文明碰撞之地,箐口里住了許多東洋人,所以墻上有鐘表是很常見的事。
不常見的是鐘表的時間。
五點十四分。
514。
我要死!
云松凝視向鐘表。
他不知道這個時間是否是有特殊含義,如果有的話那這屋子里的鬼祟就有些意思了。
它竟然還會玩諧音梗!
但似乎只有他醒來了,其他房間都還很安靜。
直到又是一會過后,隔壁突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
“佳人!”
然后隔壁傳來低沉的抽噎聲,云松翻窗過去一看,胡金子蜷縮在床上擦眼淚。
他翻窗的動靜自然瞞不過胡金子,但胡金子沒有反應,就是一個勁的哭。
這一幕比他剛才的夢還要詭異!
云松小心的問道:“老胡,你被鬼上身了還是怎么回事?哭什么?”
胡金子抽了抽鼻子說道:“我剛才夢見了佳人,但那終究是個夢,夢醒了我忍不住、忍不住的難過啊!”
聽到這話云松心里一沉,問道:“你剛才是自己做的夢還是被困在了一個夢里?”
胡金子說道:“我被困在了我自己做的夢里,然后我便把佳人給夢了出來。”
說到這里他看向這座屋子:“這房子果然有問題,它里面可能是有個房奴。”
云松茫然問道:“什么房奴?”
他不會傻逼到以為這個年代也有貸款買房做房奴的說法。
不過也說不準。
這畢竟是滬都。
這年代滬都房子同樣很貴,像這樣的一座石庫門不少錢呢。
胡金子說道:“這房子用料應當很玄妙,它孕育了一個精怪,這精怪不能離開房屋而去,只能待在房子里,所以被叫做房奴。”
“房奴有善有惡,但多數為善,往往喜歡跟住在里面的人開玩笑,比如今晚上我便是被房奴的幻境給困住了。”
云松納悶道:“還有這個說法?不是這房子里有鬼嗎?”
胡金子搖搖頭。
他情緒低沉沒有交談的性質,縮在床頭又陷入沉思。
云松只好去搜索啊嗚留給他的記憶,他相信以啊嗚的閱歷和經驗,一定會對他昨夜的遭遇給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