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來看恐怕高老五最想弄死他,而且是不知不覺的弄死他。
這貨十有八九是猜出他說的還有兩塊金條是緩兵之計,或者這貨打的是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的譜,不求再得到更多金條,先保住手中這根金條。
果然,過了一陣梁子小心翼翼的回來。
他提著一壺涼茶給放下,說道:“道長,這里火太熱,怕是烤的您難受,您喝一杯涼茶去去火,有什么事您招呼我,五哥吩咐過了,我絕對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
云松不動聲色的道謝。
等到梁子離開,他立馬拎起茶壺聞了聞味道。
涼茶帶有藥味兒,所以如果不是床下那人的提醒,那讓他從味道上去發現涼茶的問題他還真做不到。
他將涼茶倒入鐵皮桶里,倒是壓的火焰小了一些。
高老五等人不懷好意,他應該扛不過今晚,于是他開始思索殺出去的戰術。
這警察署里蛇鼠一窩,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這樣云松想好了,實在不行自己在里面大殺四方,來給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當然他先不用著急,高老五帶走了錢眼兒,他被二哥拖住在警察署上夜班,那錢眼兒肯定會發威,到時候警察署一定會亂起來!
高老五這時候待在巡捕辦公區里頭。
他今天搞到了一根金條!
一根金條!
大黃魚!
他伸手摸進辦公桌抽屜里,那條大黃魚暖洋洋的,因為他回來后一直在撫摸它,愣是把一塊黃金給焐熱了。
不怪他財迷,他本來只是個小販子,被狗攆、被人欺,是個人好像就能朝他臉上吐口痰。
有一次他被一群潑皮給堵住了,不光被搶了菜搶了錢還被潑皮們一頓揍,當時那些潑皮喝醉了,下手沒輕沒重竟然要拿磚頭拍他頭。
幸好有個男人經過打跑潑皮把他給救了。
但這男人是個革命黨,他來滬都是想要跟同伴一起刺殺錢大帥的。
高老五發現這件事后立馬去大帥府通風報信,大帥府火速出兵將之一伙人給鏟除,為嘉獎他送來口信,大帥府的管家把他送進了這警察署里。
他進入警察署后只是個小角色,平日里頂多能欺負個小商小販、養幾個小偷小摸,一個月能攢下幾塊大洋就了不起了,哪能接觸到這樣的大黃魚?
所以他不貪心,他有這一條大黃魚就成了,至于小道士口里說的另外兩條大黃魚他不要。
他就要這一條大黃魚,而且他不許這條大黃魚出任何漏子,所以那小道士得趕緊死。
還有,還有其他知道金條消息的人或者可能知道金條消息的人,他們也得防備著,必須得防備著……
就在他思索之中,他跟前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五哥,事差不多了,那小道士以為你真要放他走呢,他沒戒心,我送了火后他就烤上了,現在梁子把藥茶給送進去了。”
聚精會神中的高老五被這突然的話嚇了個哆嗦,他抬頭一看是跟著自己干活的新巡捕鐵腳便怒了:
“你什么時候過來的?怎么跟個鬼一樣無聲無息的?”
無聲無息……
這個詞一出口他心里一緊!
鐵腳為什么無聲無息的靠近自己?
他、他知道自己手里有金條,是不是他想試探自己的戒心,然后——然后趁自己不注意殺了自己奪走金條?
鐵腳不明白他怎么會發怒,便不悅的說道:“我光明正大過來的,對了五哥,我剛才被二哥叫去他們辦公室來著,二哥問咱調查的消息呢,怎么回?”
高老五一聽這話心里又是一緊:“你去過二哥辦公室?”
鐵腳說道:“嗯,二哥問小道士的事來著,咱怎么回復?咱直接殺了他會不會惹著二哥?”
高老五陰沉著臉不說話。
鐵腳這小子背著自己去過牛二的辦公室!
而且牛二還問了小道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