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他眼巴巴盯著賭場的目光過于真實,這吸引了一個中年人靠近。
下雨天的緣故,中年人戴著斗笠,從外面看不清他的樣貌。
他走近后問道:“你輸給賭場多少錢了?”
云松下意識的反問道:“什么?”
中年人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說道:“你已經輸到沒錢買一件衣裳了?”
云松恍然大悟。
這人誤會他的身份了,把他當成了在賭場輸得只剩下爛衣裳的賭狗。
他便擺手道:“與你無關,別打擾我。”
中年人輕輕的笑了笑,說道:“你不管有多少錢,只要進入這賭場就會輸得一干二凈。”
“除非,你能養鬼相助!”
一聽這話云松來了興趣,他仔細打量這個中年人。
這人有點意思。
中年人見自己的話引起了云松的注意,便繼續說道:“你自然不知道怎么能養一個合適的鬼。”
“但你運氣很好,應該是你之前輸的太多如今時來運轉,你遇上了我,我可以教你怎么養一個賭鬼!”
云松問道:“你懂養鬼之術?”
中年人說道:“不錯,我可以教你養一個厲害的小鬼,有它給你助力,你一定能逢賭必勝!”
云松反問道:“那你自己怎么不養?”
中年人說道:“我答應過我師傅絕不會養鬼,其實如果不是如今我急需用錢,我也不會將這門秘術教給你。”
云松問道:“學這門秘術還得交學費?學費是多少?”
中年人淡淡的說道:“不用學費,不過你養了鬼后一旦在賭場賺了錢,你得分我一半!”
云松狐疑:“你不會糊弄我吧?”
中年人慢吞吞的一笑,說道:“我糊弄你有什么用?為了害死你?咱們無冤無仇的,我為何要害你性命?”
聽到這話云松也笑了。
這話糊弄鬼呢!
這個年頭想要害人還需要仇怨嗎?他在黔地可是見識過了人心的險惡。
魯迅曾經說過,我從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斷中國人得。然而我還不料,也不信竟會兇殘到這地步。
云松向來對樹人大文豪的觀點大為茍同。
因為盜墓文學家王胖子曾經說過一句名言,偉大的頭腦總是不謀而合。
云松已經意識到這個男人跟鬼有關,他正好也要找一個鬼試試五雷木的威力,于是雙方也是不謀而合了。
他看著中年人露出一個奸笑,中年人也沖他笑,兩人笑的都很滿意。
中年人招手帶他離開,云松跟著他進入一條狹窄的巷子,三轉兩轉最后轉進了一個飯館里。
這是個底層社會人才會光臨的蒼蠅館子,門口沒有招牌,就是墻邊摞著一個個粗糙的酒壇。
門外泔水桶孤零零的,連乞丐和野狗都不來找吃的,因為他們知道這里的人不會剩下能吃的東西。
云松沒想到他會帶自己來飯館,便疑惑的問道:“這是干什么?這地方能有鬼?”
中年人笑道:“現在大白天的去哪里找鬼?先找個地方避避雨順便吃兩口飯,等到晚上再去干活。”
小飯館外頭是臭味,門內則是濃重的酒味。
門口放了一根根木棍子,這些木棍子都用臟兮兮的粗布纏繞著,主人們在店里頭就著鹽水毛豆或者醬黃豆喝劣酒。
云松看到這些人的打扮就明白中年人為什么帶自己來這地方了。
在這里吃飯喝酒的都是力工,這些人平日里靠一根棍子一卷繩子和一把力氣來吃飯,所以隨身攜帶的工具也就棍子和繩子。
云松肩膀上扛著百年老桃木、背上還卷著一條五雷木,身上衣衫被雷電給打的蓬亂,加上天雷劈木頭劈出許多焦炭,他收拾五雷木的時候難免沾了炭黑,手上臉上衣服上黑漆漆的,確實跟力工們形象相仿。
唯一區別可能是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