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起看向長舟。
長舟急了:“我我不是你們漢人,我是疍家人啊,我會說你們的漢話已經很了不起了,你們能指望我們兄弟會唱漢人的戲?”
于是他們又看向胡金子。
胡金子說道:“俺們關外唱二人轉不唱戲,要不我來一段二人轉?”
“別別別,你可別瞎來。”刺桐攔住他看向大笨象。
大笨象無奈道:“真人你是知道我的,我以前填飽肚子都困難,你能指望我會唱戲?沒有那個精力!”
云松深吸一口氣說道:“看來只能由我來登臺了。”
眾人期待而懷疑的看向他。
云松想了想,站起來高聲唱道:
“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戲一折,水袖起,唱悲歡唱離合……”
他心里也沒底,不知道這首歌行不行,但他也不會唱戲,只記得這種歌屬于戲腔流行樂,這戲腔也屬于唱戲吧?
船上一行人聽的直眨巴眼:什么東西?
胡金子則在積極的鼓掌:“好!”
正在匯聚而來的鬼船又分散開。
本來扭頭看向他們的東西紛紛扭回頭去,回到各自的位置很安靜的聽。
見此云松松了口氣。
這還真行!
那么——在下獻丑了!
一曲唱罷他輕咳一聲又開唱:
“那一年的雪花飄落梅花開枝頭,那一年的華清池旁留下太多愁。不要說誰是誰非感情錯與對,只想夢里與你一起再醉一回……”
“好好!”稱贊聲從各方虛無縹緲的傳了過來。
云松給大笨象使眼色,大笨象明白他的意思,趕緊讓長舟和刺桐劃船去靠近青龍獠。
青龍獠上的長須男子發現了他們的異動,但他沒有驅船離開,而是盯著云松看。
云松靠近青龍獠后就不唱了,他說道:“這位可是徐福先生?我是戊尉和田芳的朋友,咱們能不能談一談?”
長須男子點頭凝視他:“你認識戊尉和田芳?”
云松信誓旦旦的說道:“我們是朋友,我救過他們的命!”
徐福露出狐疑之色:“你救過他們兩個的命?他們兩個并不在一起……”
“我知道我知道,”云松接過他的話,“田芳在黔地當大帥夫人,戊尉則在滬都,但你出海時間太久不了解,黔地兵變,曾經的鹿敬天大帥被推翻,而戊尉則流落在滬都一座村子中,是我將他救了出去。”
他估計田芳和戊尉已經跟徐福一方搭上話了,所以沒敢過多吹噓自己功勞。
但看徐福的表現卻并非如此。
徐福沖他抱拳道謝:“原來如此,那我真要替他們向您道一聲謝了,請問您怎么稱呼?”
云松說道:“我叫云松,想要找你商量一件事——徐大人,你船上方便接待外人嗎?有些事我得跟你私下里細聊。”
徐福說道:“或許不方便接待其他人,但一定方便接待云松道長,畢竟道長是我的兩位族人的救命恩人!”
他揮揮手。
一座懸梯從船舷放下。
云松縱身上船。
胡金子緊隨其后也要上來,結果青龍獠猛然往海中沉沒!
龐大的船體濺起巨大的浪花,胡金子沒防備,直接被閃了一下子,這樣又被浪花沖擊,他整個人難免被甩了出去。
剛上船的云松心里一沉。
有變!
他還是把人心想的太好了!
青龍獠沉水速度極快,還好云松反應更快,立馬變身野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