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六斤又說:“這個龍宮的消息很重要,對不對?它很值錢,你這些大洋頂多幾十個,它們可買不到龍宮的消息!”
他說著重新笑了起來:“你不用糊弄我,我看到這個龍宮以后便趕緊回了家,當天晚上我睡覺后夢見我爹娘了,他們倆給我托夢,說這消息很值錢很厲害,不許我亂說。”
“但是,”他又話鋒一轉,“善人你對我家幫助多,你要是想知道,那只要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可以一五一十的全講述給你!”
云松問道:“什么事?”
韋六斤笑道:“善人你是能耐人,你幫我想個主意,讓我崽子能當官!只要他能當官,哪怕是個雞蛋大小的小官,那我就把我知道的都說給你!”
云松一聽難了。
他哪有關系能讓韋鐵頭當官?
再說,就這韋鐵頭能當官?
他扭頭看去。
看到韋鐵頭蹲在狗窩旁邊給狗抓虱子。
他不說話,韋六斤也不說話。
小老頭很能沉得住氣!
云松嘆氣道:“那我看看能不能給鐵頭買個官吧……”
韋六斤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說道,“買官?買官行呀,我們韋家出了個大官,你應該知道吧?現在閩州的總督就是我們韋家人!”
“韋天子?”云松問道。
韋六斤點頭:“對,不過他是啥天子呀,他叫鐵蓋,大號韋鐵蓋,以前出海碰上了軍閥抓壯丁把他給抓走了,結果沒想到他走了大運氣,現在竟然成了我們閩州的大總督!”
“所以你看你是能耐人,你想個辦法讓我家跟他搭上線,他是大總督,手指頭縫里漏出來一個小官就夠我家崽吃飽喝足了。”
云松說道:“你這事不該找我啊?他跟你家是親戚,你去上門拜訪他——哦,你們一直貧困,所以沒法去找他?或者說沒有錢買禮物去讓他……”
“不是不是。”韋六斤打斷他的話。
他的表情有些失望了,說道:“壓根不是這回事,哎,你可能也幫不上忙,我看你這個人有善心但是沒啥手段。”
韋鐵頭說道:“道長你有所不知,鐵蓋叔這個人可怪了,他爹娘死的早,他是他爺爺拉扯大的。”
“然后他家里親戚不少,叔伯就有兩個,他們家里人長得魁梧結實呢,所以他叔伯在外面給人扛大包、出大力,賺了錢就在外面起了大瓦房,都從我們羅酆島搬走了。”
“這不是現在鐵蓋叔發達了么?他的叔伯就想去討個官,結果你猜怎么著?他派親兵把他叔伯給打了一頓,還把他叔伯的房子給拆了,最后把他們趕回了這羅酆島上當窮打魚的,都不讓他們再去扛大包!”
云松一愣:“這么狠?他叔伯以前欺負過他?”
韋鐵頭搖頭道:“沒有,這怎么欺負?他叔伯很早就搬走了。”
韋六斤嘆氣道:“估計是他看著他叔伯在外頭過好日子而他跟他爺爺卻吃苦遭罪心里有怨氣吧,鐵蓋確實是個苦命人,小時候喝不上奶,全靠他爺爺嚼爛魚肉給他吃,幾個月大開始就吃這個給吃活了。”
“可是這孩子不喝奶好歹得喝個面湯米湯,他沒撈著,就吃爛魚肉,結果吃的從小腸胃就不好。”
云松問道:“那他爺爺什么時候沒的?”
韋六斤說道:“二十來年了,鐵蓋小,他今年是三十、三十四歲?反正三十四五,那年他爺爺病了,鐵蓋只好自己去搖船打魚想賺點銅板給他爺爺看病。”
“他是孝順孩子,結果,唉,”韋六斤嘆氣搖頭,“當時正好軍閥開始亂了,他在海上讓人給當做壯丁拉走了。”
“他爺爺聽說這事后著急又害怕,最后沒挺過去,過了幾天就沒了!”
云松問道:“那他叔伯當時在做什么?”
“做什么?在外頭做工。”韋六斤說道,“他叔伯挺不是東西,老頭死了也沒回來,還是我們本家幾個人一起去找木頭給他打了口棺材葬掉的!”
他說著開始長吁短嘆:“我家對鐵蓋他爺爺可沒話說,當時他爺爺病了,我可是沒少去送飯,這鐵蓋不念舊情,發達了不回來報答我們也就罷了,還打了他叔伯、扒拉了他叔伯的房子!”
“狠,他是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