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韋天子確實去找他借網來著,他沒借但他心眼多,帶著韋天子去找一戶老實人家借的網。
韋天子過去二十年戎馬生涯,不知道多少日子是把腦袋掛在刺刀上過的,所以他怎么可能記清楚二十年前的事情?
他也沒有考究,這時候他動了感情,說道:“六哥,你以前照顧過我也照顧過我爺爺,那以后我照顧你——你把你父親的墳墓也遷出來吧,我這里找了個風水寶地,讓你家老爺子去陪我家老爺子!”
“至于你們爺倆?你們爺倆留在我總督府上當差,你給我當管家!讓鐵頭給我當警衛,我虧待不了你倆,房子女人大洋,應有盡有!”
正在狂啃雞腿的韋鐵頭一下子噎住了,瞪著眼睛掐著脖子臉蛋通紅。
韋六斤激動要跪下謝恩。
云松見此急忙上去給韋鐵頭順氣同時低聲說道:“別留下!留下會死!撿好聽的說然后拒絕,你說你回去進縣城警察署當個巡街的就行!”
一切發展都在他預料之中。
他知道韋天子這人講感情,只要從真感情入手一定能打動他,以前羅酆島上的人沒有能成功的是因為被他辣手收拾自家叔伯的事給嚇到了!
所以他讓韋六斤和韋鐵頭背過一些話術。
現在這些話術便派上用場了。
韋鐵頭硬生生將卡在后喉嚨的肉給吞下去,他紅著臉叫道:“鐵蓋叔這可使不得!我和我爹真不是想找你來要啥潑天富貴!”
“再說你看見我倆啥樣了,我倆都是沒本事的人,你現在是總督、是要干大事的人,我倆留在你這里不是給你添亂嗎?”
韋六斤這時候也想起了云松交代的話術,便跟著說道:“對對對,鐵蓋呀,六哥知道你重感情,但六哥不能沒數,六哥不能害你!”
“你讓我當管家?我連字都不認識我給你管什么家?你讓你侄子給你當警衛?這不是胡鬧嗎?他懂啥?你現在位高權重,眼紅你的人可多呢,肯定少不了有人打你黑槍,他保護不了你,他只能給你添亂!”
韋鐵頭說道:“是,我爹說的是,我這本事——我干不了你的警衛,我看我回咱縣里頭去警察署干個巡街的警員倒是可以!”
有富商羨慕無比,忍不住說道:“你們爺倆是不是不明白韋總督的意思?給他干活是你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在他身邊想要升官發財還不……”
“這我倆當然知道,我倆能吃上這頓飯就是跟韋總督沾光了。”韋六斤打斷他的話,“但我倆不能光想著怎么沾韋總督的光,做人做事不能昧良心啊,我們爺倆絕對不能給韋總督添亂!”
韋天子聽的心里欣慰,他舉起酒杯道:“六哥,你這話說的是心里話,我能聽出來。弟弟我再敬你一杯,敬咱的感情、敬你拿真心對我,不像我那叔伯一樣把我當夜壺!”
韋六斤一口喝下杯中酒,他激動的說道:“鐵蓋,你這話說的不對,你叔伯是挺不是玩意兒的,但他們也不能把你當夜壺。”
“怎么不把我當夜壺?”韋天子將杯子摔在了地上,滿臉恚怒,“以前用不上我的時候把我一腳踢開,恨不得我死了才好。噢,現在看我當官了能用上了,又趕緊把我提到跟前?”
“草他娘,我當初要不是不想讓他們早早去地下煩我爺爺,其實我是準備斃了他們的!”
韋鐵頭嚇得腿肚子亂轉。
他現在明白云松不讓他們爺倆留在韋天子身邊的原因了。
伴君如伴虎!
韋六斤也害怕了,他怯怯的說道:“你叔伯確實做的不對,這樣,要不你幫你侄子去縣里頭謀個差事,讓他去干巡警,這樣等他穿了官服讓他去訓一下你叔伯,他們是不好。”
韋天子一揮手說道:“當什么巡警?你倆既然不想呆在這城里頭想要回老家,那就讓鐵頭去干警察署署長,至于六哥你——六哥你去干個縣長吧!”
韋六斤和韋鐵頭懵了。
云松也懵了。
收獲竟然這么大的嗎?這當官也太兒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