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云松的心提了提。
這貨什么意思?
要賣我?
面帶骷髏刺青的男子更是緊張,立馬防備的看向云松。
結果不吃又悠悠然的說道:“二叔你想想,咱們寨子里對我、對我家是什么態度?我要是不帶個夠狠的朋友,那我敢回來嗎?”
這話是找事了。
可男子聽后卻松了口氣,他點點頭說道:“是,你的憂慮是對的,可是你既然知道寨子里對你什么態度,那你為什么還要回來?”
不吃走向屋門伸手撫摸門板,說道:“這是我的家,我不回家我能去哪里?”
男子嘆了口氣,說道:“好吧,阿甲,這件事咱們以后再說,現在天色很晚了,你先帶你朋友去廂房睡一覺。”
他打開廂房去抱了兩床被子回來。
沒有褥子。
廂房里鋪著木板當作床了。
收拾好了廂房他準備離開,然后忽然問了一句話:“你這個朋友怎么總是不說話?”
不吃反問道:“他為什么要說話?”
男子尷尬的笑了笑,又問道:“那你這個朋友,是個人嗎?”
這次不吃不說話了。
男子自討沒趣,轉身離去。
不吃領著云松進屋,很大方的說道:“你先選一張床。”
云松冷笑道:“你可真大方,我謝謝你了,謝謝你八輩祖宗!”
不吃說道:“你別對我這樣兇好不好?我來這山寨還不是為了你?”
云松想想確實是這么回事。
他尷尬的嘿嘿一笑,問道:“那你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還有你先在是變成了個什么人?”
不吃說道:“我現在變成的人叫阿甲,這房子就是他家的,但他家不是骨族人,他爹是山外城里人,是個讀書人,好像曾經干過刺殺前朝皇族的事,然后被通緝,便逃到了這片山里。”
“他爹是讀書人,懂的多,于是便被這個山寨給留下了并娶妻生子。”
“你看到了,骨族男人臉上都有骷髏紋身,他們身上也有,皮膚上把骨頭紋了出來。”
“可是阿甲的爹是你們漢人,講究的是什么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反正他不肯紋身,他說紋身是囚犯和山匪的行徑,所以他不肯紋身也不讓兒子紋身。”
“這樣雖然阿甲他爹是山寨里的教書先生、骨族讀書最多的人,但他們父子并不受歡迎,更別說受尊重。”
“前兩年阿甲他爹突然死了,他爹一個學生來通知了阿甲,讓他趕緊逃跑,說他爹被他的二叔、也就是他爹的結拜兄弟給殺害了——應該就是剛才那個人。”
“應該?”云松問道,“你不了解這山寨的情況啊?”
不吃說道:“沒關系,咱們可以慢慢了解。”
“你看,如果是阿甲的二叔殺害結拜兄弟搶占阿甲家產,那他肯定不希望阿甲將這件事在寨子里鬧開,他會主動掩藏咱們行蹤,甚至會來暗殺咱們。”
“咱們可以趁機抓住他,拷問他,你不是想打聽那個擁有妙筆的人的信息嗎?他或許會知道!”
云松覺得這個計劃不靠譜。
但確實是當前最靠譜的計劃了。
兩人躺下。
忽然有敲門聲響起。
骨族漢子推門進來,手里端了一個小鐵鍋,鍋子里是熱氣騰騰的燉肉。
他笑道:“二叔也不吃道你今天會帶著朋友回來,所以沒給你們準備晚飯,你們趕夜路回來一定餓了吧?那吃點燉山雞肉,這是我昨天剛獵的雄山雞,最肥了。”
小鐵鍋晃悠,肉湯帶起滾滾蒸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