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德諾更是在火把扔進來的一瞬間就想提劍沖出去,可惜被幾個酒壇砸了回來,酒液翻飛沾到了他身上,好在他反應迅速將外衣脫掉,差點就引火燒身。
鄭恒的神色冷冽,眼神環顧四周,想要從中找到出路。
木材、雜草一類還好說,宅子四周隨處可見,但密密麻麻的酒壇,顯然不是短時間能夠找到的。
莫不是這些家伙,早有準備?
但很快,鄭恒又將這個想法否定了,因為來鬼宅是他提議的,就算是那些莊民想要殺了他們,最多也是趁勢而為。
不過真是難為他們了,居然能在這么點時間內找到這么多酒來助燃。
如果沒有這些酒,光是憑火把、木材,根本不足以圍困住他們。
火勢越來越大,特別是在酒液的幫助下,本就是木質結構的屋子,很快也跟著燃燒起來。
當房屋燒塌,就算他們不被燒死,也是他們的葬身之時。
“二師兄!”
鄭恒發現四周窗戶均有人看守扔木材、酒壇,只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輕功最強的勞德諾:“能飛出去嗎?”
“火勢太大!”勞德諾面色難看,“如果他們不扔酒壇還有可能,酒一沾身難逃火海!”
“咱們從這!”鄭恒冷聲一笑,指了指頭頂!
……
主屋之外。
數十個莊民三三兩兩的圍在窗邊,一人抱著酒壇、一人扔樹枝雜草,一人點著火把照明,還有幾人抱著先前拆墻的樹干牢牢抵住房門。
“爹!”
先前消失的李皋再次出現,他帶著幾個壯漢,正搬運著一個個酒壇過來,擺放在那些看守窗門的莊民身后。
“這女人家的酒窖已經搬空了!”李皋說道。
“那酒壇就先別扔了,將蓋子打開,如果有人想沖出來,直接往里潑!”里正的眼神中透露出絲絲兇光,在火光的映襯下,更顯猙獰,全無先前那和藹老學究模樣。
“爹,咱們這樣做,會不會引起華山派報復!”李皋問道。
“怕啥,將他們全燒死后,又有誰知道是咱們做的!”里正狠聲道,“如果不是他們咱這莊子會變成這樣?將那賤人的尸體一并燒了,想來咱們莊子也就能恢復原狀!”
“燒了尸體,真能變回原狀?”李皋懷疑道。
“嗯!”
里正瞪了李皋一眼,左右環視一番,發現那些莊民的注意力都在屋內,并沒有聽到李皋的話,這才狠聲道,“休要亂說,能不能都得先燒了再說!”
“我知道了爹!”李皋也知說錯了話,老實的回道。
里正看了兒子一眼,忽然又笑了聲,戲謔道:“你小子居然連她家酒窖在哪都知道,平日里沒少來吧!”
“爹!”李皋張了張嘴正準備辯駁,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最后化為一嘆,“你知道的,我和苑兒,我,哎……”
“嘆什么氣!”里正一把掌拍在兒子的頭上,“等將她家的這座宅子賣了,還怕找不到女人?”
嘩啦一聲巨響。
那燃燒著烈焰的屋頂上猛然破開,兩道身影沖天而起,但卻不敢停留,直接脫離屋頂,一躍而下。
“人之性惡,甚于鬼也!”
鄭恒的頭發被火烤得焦黃,衣衫也滿是黑灰,但一點也不影響他那凌冽的目光,直刺里正和李皋。
旋即鄭恒側身朝勞德諾說道:“還請二師兄,先去救其他人。”
勞德諾深深看了鄭恒一眼,沒在多說,直接提劍朝那些點火的莊民沖去,幾劍就將頂住木門的莊民殺了。
對于想殺自己的人,勞德諾可不會在意什么正派臉面,更加不會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