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左右,譚佳穎拖著行李箱回來,看到一客廳的老照片,相當驚訝,“石頭,你什么時候對這東西感興趣了?”
楊磊指了指一旁的蘇洛洛,“學校里安排的任務,倒是你,不說明天回來嗎?咋提前了一天?”
“天氣預報說明天有雪,怕飛機停飛,”譚佳穎說到這里才看到張小白,“琳瑯閣的小白哥,這是你帶他淘的?”
張小白有點不好意思,“花了點冤枉錢,買貴了。”
“他有錢,不在意,你們先聊,我換個衣服。”
等譚佳穎出去,張小白坐不住了,瞅瞅蘇洛洛,又瞅了瞅譚佳穎的行李箱,“老弟,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咳咳,回頭再聚,有事兒打電話,”說完趕緊溜了。
楊磊也沒和張小白客氣,這個藏三代挺隨和,是個能處的人,不需要惺惺作態,回頭請一頓小涮肉就能行。
然后,直接和譚佳穎擁抱在一起狠狠地親吻起來。
分開剛二十天,可在二人的感覺離,卻仿佛有二十年沒見。
所以直接無視了蘇洛洛這個燈泡。
好幾分鐘后,才氣喘吁吁地分開,瞅了瞅瞪著一雙無辜大眼睛的蘇洛洛,譚佳穎指了指一大堆老照片,“花了多少錢?”
“二十萬。”
“確實被坑了,這種東西不值什么錢,三五萬還差不多。”
“嘿嘿,你再看看這些。”
“嗯?紫砂器?”譚佳穎蹲下翻了翻那一套紫砂花盆和那一套紫砂茶具,“有點意思,這又花了多少錢?”
“五千。”
“……這個值,這年頭就算是新紫砂器,做這么兩套下來的手工費都得晚八塊錢,何況還是老的,算是撿了個小漏兒?”
“你看清楚了,這是一整套,一大整套,花盆和茶具出自一人之手。”
“啊?”譚佳穎急忙仔細觀察,最后在花盆外沿下邊和茶壺內壁找到一款篆字小方印,雖然不太好識別,但基本上可以判定是同一款,所以果斷豎起大拇指,“厲害,這都能被你發現。”
“嘿嘿,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
“……是名家手筆嗎?”
“是不是名家我不知道,但絕對是精品之作,這個造型和做工堪比大師,印呢,我也看過了,是個‘邵’字,歷史上姓邵的制壺大師太多,所以不太好判斷具體身份。”
譚佳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邵家是制壺世家,從清代到現在,制壺高手層出不窮,單憑一個邵字確實不好鑒定,不過可以斷代吧,你覺得這是啥時候的東西?”
“你覺得呢?”
譚佳穎笑了,“考我啊,”說到這里找來放大鏡、手電筒仔細研究起來,幾分鐘后給出答案:“清末民初的樣子。”
楊磊笑而不語。
譚佳穎一看就知道回答錯誤,嘟嘟嘴,“要更早一些嗎?”
“清中期更靠譜一些,不過保存狀況太好,所以看著有點新,”楊磊笑瞇瞇地安慰一句,“紫砂壺的鑒定難度一直很高,新紫砂和老紫砂之間的區別很小,給老紫砂斷代更難,好多專家都會打眼,看不準很正常。”
“行吧,恭喜你,又撿了個大漏,這兩套要是清中期的東西,湊一塊賣個三四十萬輕松松吧,第一季的零花錢有著落了。”
楊磊勾勾手指,“再看看這個。”
“青花碗,咋這么油呢,好臟,”譚佳穎滿臉嫌棄,“一塊收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