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慧明顯不一樣,這個女人就算不嫁人,也能把一家人照顧好。
不過嘛,這肯定也是個煩心事兒。
楊磊也一樣,假如他弟弟妹妹不成器,他咋辦?還真能扔一邊不管啊?肯定不能,必須得照顧起來,只是照顧的方式不一樣罷了。
所以,他和路慧老爹還挺有共同語言。
一邊吃一邊聊一邊喝,等酒足飯飽,倆人仿佛已經成了忘年交。
一瓶臺子喝光,楊磊喝了二兩多,剩下的都被路慧老爹喝了,不是路慧老爹饞酒,純粹是被楊磊忽悠著喝下去的。
楊磊擦了擦嘴,作勢要走。
路慧老爹連忙攔住,“不行不行,你喝酒了,不能開車,而且天這么晚了,不安全,睡一覺,明天再走,”說著還朝路慧媽喊道:“把小慧的房間收拾收拾,再把那一床新被褥鋪上。”
楊磊推脫了兩下,也就乖乖地被路慧老爹押進路慧的房間里。
挺干凈。
只是應該有挺長一段時間沒住人了,稍微有那么點生味兒。
其他都挺正常。
好吧,有不正常的地方。
床上赫然是一整套大紅色的被褥,還是帶喜字,一看就是結婚用的。
估計是給路慧準備的嫁妝之一。
這邊有女兒的家庭,會在女兒成年之后就準備下全套的被褥,基本上每年都會置辦一套新的,到結婚的時候正好有個三五床用于壓箱子,其實就是嫁妝的一部分。
但幾乎不會在女兒出嫁之前拿出來用,更不會給客人用。
這明顯是把楊磊當貴客了,甚至帶著某種期盼。
嘿嘿嘿,農村人的那么點小心思,其實挺正常的。
楊磊洗漱完,往床上一躺,掏出手機咔嚓咔嚓拍了好幾張自拍照發給路慧,“路慧同學,看看我在哪里。”
“嗯?”
“看仔細嘍。”
“這,這不是我家嗎?你,你留宿了?”
“是呀,我拗不過你老爹,被他灌了酒,沒辦法開車了,只能留下,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從來都是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所以,就這樣了,”楊磊還故意使壞,“你媽媽說,這是給你準備的嫁妝,壓箱子用的被褥,是不是啊?”
“……不是。”
“好可惜,我還以為能占你點便宜呢。”
“哼,一套被子而已,不夠的話還有兩套,讓我媽全拿出來給你蓋上,我才不在乎呢。”
“你想捂死我啊,這大夏天的。”
潞州府的夏天說熱也熱,說不熱,也不熱。
白天在室外的溫度也挺高,三十度左右,但晚上卻挺涼快,尤其是樹多有水的農村,晚上睡覺必須蓋被子,不然到后半夜肯定會著涼。
楊磊沒話找話地拉著路慧聊天,一直到一點多才迷迷糊糊地睡著,畢竟是喝了酒的人,而且喝了二兩,距離他的安全線就差一兩。
第二天清晨,楊磊醒來,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在村里睡覺就是清凈,一點噪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