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弟子的選擇意味著什么，他想阻止，卻又沒有阻止。
最后只留一聲心底濃重的嘆息與悲傷。
“堂主，王令的選擇是正確的。”隊伍中一個年齡稍長的中年道。
“嗯。”任關淡淡的回了一聲，整個隊伍又加快了幾分速度。
在任關一行人不遠處的塞西爾下肢輕輕擺動，那如竹竿纖細的漆黑雙足每一次邁步前進的距離都有一里之遠。
“嗯？又一只自作聰明的小蟲子，也罷，反正沒有人可以逃得過。”塞西爾頓了頓向著那個爆發出顯眼氣息的方向追去。
十息之后。
身形龐大的塞西爾站在一個少年面前，那少年正是剛才自知靈力不足從而主動脫離隊伍，拖延怪物腳步的乾元宗弟子王令。
塞西爾沒有絲毫停頓，滿是鋸齒布滿整個軀干的裂齒之中噴出一道黑光，直向面色蒼白卻咬緊牙齒不出聲的王令頭顱。
而自身卻看都沒看身后一眼便向著剩下的人追去。
砰！
就像一個被巨力錘爆的西瓜，炸開一地。
“要殺我的弟子，問過我了沒有。”一個渾身長袍破碎不堪，面無血色的青年將身前那道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光隨手拍碎。
“嗯？”塞西爾聽到身后的聲音，驚詫的轉身。
本來已經閉目等死的王令也猛地睜開雙眼：“宗主！”
站在王令身前的李凡擺擺手打斷了王令還未說出口的話。
大袖一揮，將兩枚淡紫色丹丸向身后拋出，“安心療傷，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王令看著自己身前那雖然衣衫殘破、臉色蒼白、卻依然顯得云淡風輕氣息宛若深淵的李凡，一直懸著不安的心此刻猛地落了下來。
之前在宗內聽到乾元宗可能會覆滅消息時的擔憂心情。
明知必死無疑，卻依然挺身而出隨著任關一齊來當誘餌時的惶恐又慨然的心情。
主動脫離隊伍，抱著來為任關等人多拖延片刻時間，而被塞西爾追上，馬上便要喪命于此時的恐懼心情。
如此種種復雜又沉重的情緒，此刻隨著眼前那道明明略顯單薄，卻又仿佛十分偉岸的身影，一下子全部釋放。
以至于王令在剛剛結果那兩顆李凡拋給他的淡紫色丹丸后，整個人還來不及調息恢復被極致透支的靈力，便暈了過去。
李凡回頭看了眼嘭的一聲倒地暈過去的弟子，心中怒意噴薄而出，心在輕嘆一聲：“對不起，辛苦了。”
而后一指輕輕點出，一道柔和的光芒將昏倒的王令籠罩起來，防止他被一會的余波誤傷。
塞西爾心中驚疑看著眼前這看起來狼狽不堪的青年，“此人從哪里來的，我竟完全沒有感受到他的氣息，此人便已經來到了我的身后。”
“這人身上的氣息……就是擊殺吾族的加德納·基思留下的氣息沒錯了，可是此人的境界實力吾竟然看不透。”
塞西爾神情一凝，知道自己橫掃覆滅了幾十個宗門上萬人要找的那個破壞它們計劃的人就在眼前。
“是你……破壞了吾族在滄瀾域所布置的計劃……”塞西爾有些凝重，想要先探探面前這個青年的底。
滄啷一聲，飛星雷光刀出鞘，覆蓋著李凡磅礴真元之力的刀身直劈塞西爾軀干中心。
李凡冷哼一聲，渾身真元如江河奔騰般激蕩。
“費什么話，上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