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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悄然離開巷子,回到家里,林白藥問出心中的疑問,楚剛解釋道:“常來玩的人都習慣了有輸有贏,這次輸,沒準下次還能贏回來,沒那么脆弱。再說了,沒錢的輸個幾萬塊,不至于沒活路,有錢的輸個幾十萬,更不會沒活路,凡最后傾家蕩產的,都不知道輸了多少次了,也不在這一次……”
“那咱們卷走了七十萬,會不會給你惹麻煩?”
畢竟出頭的是楚剛,坐實他賈玉軒身份的也是楚剛,偷偷拉著壹號游藝廳李大老板站臺的也是楚剛。
林白藥可以躲起來,楚剛卻躲不掉。
“今夜整個東江市,包括周邊幾個市,估計有數千萬的資金在流通,總會有人反向押注法國發大財的。咱們這七十萬看著多,放到整個池子里不算什么,沒人太在意。況且這次決賽爆冷,其實大頭還是被莊家給賺了,比開賽前他們的預估好太多了……”
也就是說,各方面全贏,只有大部分球友被割了韭菜。
既然安全,再沒什么擔心的了,林白藥拿出三十萬放在桌子上,推了過去,笑道:“剛哥,合作愉快!”
楚剛盯著錢,臉龐有點扭曲。過了一會,還是堅定的把錢推了回去,道:“今晚我什么力也沒出,不能要這個錢……”
說完拍了拍林白藥的肩膀,道:“白藥,我這雙眼在道上出了名的毒,從來沒看錯過人,你以后絕對有出息。不過,這種事別再干了,水蹚多了,肯定要濕鞋……”
楚剛重情義,不貪財,會辦事,是個可以用,也可以信任的人才。
林白藥唇角溢出笑意,把錢再次推過去,道:“不為你,也為你那等著救命的兄弟想想。二十萬拿去做手術,八萬給老人家化療吃藥,剩下的兩萬是給他妹妹四年的學費!”
楚剛的指尖幾乎把掌心刺破,他實在缺錢救命,倒也不是矯情的人,抬起頭,鄭重的道:“好!錢算我借你的,以后一定還!”
林白藥笑道:“行啊,算借的,不用急著還。”這是故意安楚剛的心。
他從包里又拿了六萬,遞過去,道:“虎哥的高利貸,麻煩剛哥找找人,從中說合一下,我只能給到三萬,另三萬你拿去行人請,總能找到夠分量的人幫忙說話。告訴虎哥,他和陳洪寶設局,騙我爸簽陰陽合同,走到哪也說不過理去。但是,白紙黑字,簽也簽了,我認。可他要是胃口太大,我寧肯砸幾十萬到局子里,也不怕收拾不了他……”
楚剛眸子里閃過凌厲的刀芒,道:“放心,他要是不識趣,六萬塊,我找人做了他。”
林白藥搖搖頭,道:“剛哥,你剛才怎么勸我的?不要打打殺殺,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對付虎哥這樣的狗皮膏藥,以后有的是機會,現在起步階段,林白藥不想和道上的人發生沖突,先拿錢把事平了,早晚會讓虎哥成倍的吐出來。
“嗯,我明白!”
楚剛拿著錢離開,直接去了醫院,給兄弟交了醫療費救命,然后開始辦林白藥交代的事。
林白藥一覺睡到下午,又去拘留所看望林正道。
按規定,林正道這種情況只讓探視一次,根本不給家屬見人。
他麻利找到所里管事的,遞了兩盒中華,于是順利蹭到了十分鐘的探視時間。
林正道這時候已經知道了比賽結果,失魂落魄的,眼神散而無光,茫然看著眼前的林白藥,像是中了邪,又像是沒了生機。
“爸,你別怪我,昨天我去了陳記煙酒店,那個陳洪寶欠錢跑了,沒找到人,你那個黑皮包,我又拿回來了……”
陳洪寶確實跑了,他欠了一屁股債,拉林正道下水,也是為了抵消欠虎哥的錢,再不跑,估計會被別的債主給囫圇吞掉了
“你說什么?”
林正道魂不守舍,呆若木雞,沒有聽清林白藥的話。
“我說,我沒找到利豪煙酒店的陳洪寶,黑皮包又拿回家了,原封不動。”
林正道死氣沉沉的眼眸里乍然亮起了光,生動演繹了什么叫從絕望到重生,他猛的抓住林白藥的胳膊,道:“皮包拿回來了?錢都在?”
“在的在的,我偷偷打開數過,四萬塊,一分不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正道淚流滿面,雙手捂著臉,哽咽道:“關二爺保佑,關二爺保佑,我今后好好做人,再也不賭了,再也不賭了!”
這就是為何林白藥寧可送禮也要趕著見林正道的原因,再晚來一會,怕是他的精氣神就全跨了。
晾他一上午,受到的折磨和教訓足夠了,畢竟是父親,血濃于水啊!
又過一天,林正道結束拘留,回到家先用艾草除除晦氣,沖進臥室查看黑皮包,果然整整齊齊的四萬塊,手摸著傻笑了半天,直到林白藥喊著肚子餓,從臥室出來,高興的道:“爸給你露一手絕活,爆炒腰花,大補的!”
林白藥:……
我還年輕,腎其實很好,不用這么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