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距離他們上當受騙已經過去了八天,約好的十天之內一起發大財,按理說現在還不應該焦急忙慌的,是不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讓他們提前察覺到了危險?
石熙也顧不得調侃林白藥,道:“要我說再等兩天,胡老板不是承諾十天嗎,再等等。或許路上耽誤了,做生意,在所難免。”
鄭燕芳突然爆發,抓起茶幾上的杯子往地上一摔,道:“你是豬腦子?我爸那個戰友都打電話了,說胡老板不太靠譜,咱們要是投了錢,趕緊找人要回來,明顯是出問題了。再等,等到閻王爺上門索命嗎?”
石熙懼內,被罵了也不敢還嘴,尷尬的道:“我不是安慰安慰你嗎?胡老板留的他公司的固定電話也打不通,坐在家里干著急也不是辦法……”
石悅也跟著勸道:“燕芳,別上火,總會有辦法的……”
“姐,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們投了九萬塊錢,那可是我爸一輩子的積蓄,還有我和石熙求爺爺告奶奶借來的。要真沒了,我告訴你,你們姓石的等著給我收尸吧!”
說到最后,聲音變得尖利,聽著十分恐怖。
石悅嚇得臉色發白,趕緊坐到鄭燕芳身旁,陪著小心,道:“不會的,燕芳,就算胡老板靠不住,咱們找到人,也能把錢要回來,你可千萬別有其他的心思,啊?”
每次看到鄭燕芳撒潑犯渾,林白藥心里就膩歪。可人家愣是靠這個本事,把外公外婆媽媽舅舅給拿捏得穩穩的。
惡人總得惡人治,他不介意扮演這個角色。
“舅媽,錢沒了可以再賺,人要沒了,你不怕我舅舅再娶啊?要我說,還是好好活著,別尋死覓活的。”
“你……你個小兔崽子說什么呢?我撕爛你的嘴!”
鄭燕芳發瘋似的沖著林白藥撲過來,被石悅和石熙死死抱住。林正道皺眉道:“你怎么跟長輩說話呢?”
“長輩也要有長輩的樣子,人不自重,別人也尊重不來。我還沒見過哪個長輩跑到別人家里摔杯子威脅要自殺的,鄭鄉長,您見過嗎?”
鄭石節以前當過副鄉長,后來因為受賄被免職,開始做生意包工程,事業沒見干的多成功,但總是放下不那點官架子和高人一等的心態。
鄭燕芳被他慣出來的臭毛病,剛才撒潑打滾,也沒見鄭石節訓斥一句,可知父女倆其實差不多的德性,所以林白藥說話也就不客氣。
“好了,燕芳!”
鄭石節沒搭理林白藥,他自恃身份,不屑和小孩子見識,對林正道說:“正道,你那輛富康還得外借幾天?要不先取回來,我們開車去趟南邊,找找胡老板說的那家公司。見到他的人更好,見不到人,能和公司里的員工聊聊,至少也知道底細,心里不慌,你說是不是?”
林正道那趟回家,裝了一半,就被林白藥把富康給開走了,現在連車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取回來借給鄭石節?
他真是后悔死了,屁股有點坐不住椅子,早知道打腫臉充這個胖子干嗎?
“這個……”
“爸,我回來時候見到楚剛哥了,他不是把富康借走了嗎?還讓我給你說一聲,他今天要去越州辦事,估計四五天就回來了……”
林正道一聽,屁股登時坐穩當了,果然上陣還得父子兵,林白藥這個臺階給的到位。
“去越州了?這可真是……鄭叔,太不巧了……”
鄭石節難掩失望,道:“既然這樣,只能坐火車去了,主要是不方便,太耽誤事……”
林正道其實也急,他借了一萬塊錢給石熙,雖然其他人不知道,可那也是實打實的人民幣,慫恿道:“再不方便,也比在家里干坐著強!我剛才就想說,直接坐火車去吧,找到公司,跑了和尚跑不了廟。胡老板要真是騙子,怎么也得把錢要回來!”
“也只能如此了!”
鄭石節站起身,正準備叫上鄭燕芳離開,林白藥突然道:“爸,楚剛哥在市里的關系網那么厲害,要不請他查查,說不定能查出胡偉康的下落。”
“啊?”鄭石節混過官場的人,最聽不得“關系網”這三字,但凡能把關系搞成網的,可都是了不得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