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咬牙,正好借著被任浩砸鼻子流出的眼淚,干脆利落的把大臉蛋埋進林白藥的肩頭,哭的痛不欲生,道:“是,我被他摸了大腿,我不干凈了,我還是黃花大小伙,還沒談過戀愛……”
一個男人,不是真的被摸,不是被逼的無奈,怎么可能承認這么丟臉的事?
眾人不勝唏噓,有人憤怒的喊著:“打他!”
“打死他!”
喊的都是男人,因為感同身受,特別共情。
眼看扯淡扯的沒完沒了,還有惡化局勢的危險,乘警當機立斷,決定無視被摸不被摸的事,先解決丟錢的案子。
因為現在國家沒立法,男的對男的不算犯罪,之前就有這樣的例子,男的被男的給啪啪了,受害者也告了,結果被判無罪釋放。
與那個比,摸摸大腿,算事嗎?
“好了,大家安靜!”
乘警大喊兩聲,震住場面,沒人再往前擠,可大家還是嘰里呱啦的說個不停。
想讓坐火車的人閉嘴是不可能的事,乘警只能無視,轉頭對林白藥和朱大觀道:“這個呢,我們管不了,你們等會自行協商解決!”
又對中年禿頭大叔道:“這位同志,你是不是記錯了?再想想,錢會不會放在別的地方?行李箱查了嗎?”
乘警言語中透著基本的禮貌和客氣,但神色已經開始變得不耐煩。
誰都不希望當班的時候遇到大的失竊案,說句不好聽的,就火車上這人潮密集程度,真被人偷走了,幾乎沒有找回來的可能性。
中年禿頭大叔穩了穩心神,他是見過大世面的,既然乘警不追究猥褻的事,那就沒問題了。
“我不會記錯的,錢一直在手提包里放著……”
“哪個是你的行禮?取下來查一查。”乘警不跟他廢話,指著架子上的黑色大雙肩包,道:“是這個嗎?”
“是……可我沒放里面……”
乘警把雙肩包放到座位上,他前面是林白藥、朱大觀,中年禿頭大叔,身后是清麗女生、任浩和孫也等。
外圍是大批吃瓜群眾。
吃瓜群眾還在議論著吃瓜:
“摸男人,不管?”
“咋管?啥叫男人,勾肩搭背那是給面,脫光了摟著睡那是豪爽,連這都不怕,摸一下能少塊肉?”
“那不一樣啊,今天你被摸了,我沒吭聲,明天你被啪了,我也不吭聲,那么后天,我就會被摸被啪,誰來為我發聲?
“啊?這話好有道理,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是汽車修理工。”
“汽車修理工和氣功大師,誰厲害?”
“氣功大師?那都是騙子……”
“放屁,老子就是氣功大師,敢不敢比劃比劃?”
“比劃就比劃!”
這氣功大師混在人群里,挑釁了三次,終于找到了和他比劃的人,頓時推搡起來。
旁邊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跟著人擠人,動能傳播之中撞到了剛剛拉開雙肩包拉鏈的乘警。
乘警腳步踉蹌,碰到了朱大觀,朱大觀往后退,踩到了中年禿頭大叔的腳。
大叔吃痛,忍不住推朱大觀,朱大觀反手也是一推,兩人怒目而視,像極了塵世中迷途小書童和對穿腸的那一幕。
那叫亂成了一團麻。
乘警顧不得道歉,急忙和另外一個乘警轉過身去維持秩序。
等好不容易穩住局面,人群中也找不到那個搗亂的氣功大師,只能作罷,回頭繼續找錢。
乘警拉開拉了一半的拉鏈,打開雙肩包,里面赫然放著厚厚的一摞錢。
“這不是嗎?”
乘警松了口氣,把錢拿出來數了數,道:“嗯?不是一千,是三千?”
中年禿頭大叔心里咯噔,察覺到了不妙,強顏歡笑的道:“是是,我記錯了,我向這位小兄弟道歉……”
突然,清麗女生摸了摸口袋,叫道:“我的錢呢?警察叔叔,我的錢找不到了……我的錢上面有幾張用黑色圓珠筆畫的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