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撞教官,再加罰五十個。”
隊列頓時嘩然。
“什么?”
“又罰五十個?”
“這還講理不講理?”
“哎,沒辦法。部隊是講紀律的,不是跟咱們講理的。”
“林白藥和班長真男人。”
“確實夠意思,為了同學,連教官都敢對著干。”
眾人議論紛紛,不管男生女生都覺得熱血上涌,恨不得沖出去和林白藥、宇文易并肩作戰。
“閉嘴!”
張教官猛然轉身,走到隊列前面,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道:“你們是不是想和他們一樣?”
林白藥站在教官身后,悄悄的擺擺手,讓大家不要沖動,又比了個“ok”,意思是他和宇文易能搞定。
宇文易也轉頭看向林白藥。
他不怕鬧,真鬧起來,大不了把范希白送醫院,拿錢砸的醫生同意,開一份心臟病的證明。
只是得罪了教官,恐怕后面的軍訓,會連累全班被打擊報復。
教官想整人,那實在太簡單了。
站軍姿多站一個小時,蹲姿多蹲一個小時,隊列訓練練到天黑不給休息,開合跳、深蹲起,諸如此類,隨便來幾組,誰也受不了。
這還是小兒科,財大畢竟是名校,分配的教官大多得到過上頭的命令,不許無故體罰學生。
別的高校,級別如果差點,教官拿皮帶抽人、棍棒打人的也屢見不鮮,被舉報了頂多道個歉,屁事沒有。
因為此時和后世不同,90年代,人們還沒有那么在乎體罰的合法性,各項規章制度也沒有那么的完善,剛入伍時訓練體罰之重,只能說懂得都懂。
這股風氣延伸到高校軍訓,雖然明面上公開的報道不多,但那些無法查證的暗地里的過度體罰,其實還是不少的。
林白藥以眼神示意,讓宇文易暫時忍耐。
現在剛開始,沒必要搞的太難堪。
畢竟,范希白站軍姿時確實動了,真鬧開了,他們不占理。
并且這個張教官屬于驢脾氣,除非能讓校方換教官,否則,后面吃虧的,還是他們。
宇文易不知怎的,現在很聽林白藥的話,憋著火氣,走到范希白旁邊,雙手撐地臥倒。
林白藥道:“報告教官,范希白剩余的三十個俯臥撐,我幫他做!”
“你幫他?打仗的時候,你幫他打?”
“戰友之間,命都可以不要!幫他,就是幫自己!”
教官被氣笑了。
好嘛,軍訓第一天,你就覺悟這么高,戰友情建立的未免太快了。
“好,有種!既然這么有種,一百個,你要做下來,今天這事就算完。”
“好,我聽教官的!”
“記住了,只要一個沒做到位,就得從頭再來一次。明白了嗎?”
“明白!”
林白藥甩甩肩膀,活動了活動筋骨,淡定的趴在宇文易邊上。
宇文易擔心的低聲道:“一百個啊,老妖,你成不成?”
他打籃球出身,身體素質沒的說,一組一百個俯臥撐是常態。可林白藥連籃球都不打,應該是不喜歡運動,做一百個俯臥撐夠嗆。
“試試吧!”
林白藥呼了口氣,清澈又堅定的聲音響起,道:“一!”
宇文易跟著喊:“二!”
“三!”
“四!”
隨著兩人的身體有節奏的上下起伏,余邦彥碰了碰了楊海潮,冒著被罰的風險,同時高喊道:“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