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屋及烏,作為林白藥同班同學兼室友,他們就成了崔良川借題發揮的靶子。
要說出錯,前面彩排出錯的人多了去,跳踢踏舞的那個男生直接把鞋子飛出去了,詩朗誦領讀的那哥們開嗓就喉嚨卡痰,其他的也是狀況百出。
不過彩排的目的就是發現問題,及時改正,免得現場演出時出錯,崔良川作為主持人,哪有發飆的資格?
“哎喲,這不是崔大主西嗎?咋的,臺階滑,還不允許我們打個跌啊?”
迎新晚會是學校當前最重要的活動,到時校方大佬全部出席,楊海潮不愿意惹麻煩,但不代表可以任由崔良川頤指氣使,踩著他們的腦袋去嘲諷林白藥。
崔良川來到跟前,身后呼啦啦聚攏了十幾個學生會的人,先不說人多能干嘛,至少唬駭的氣勢是夠了。
“你叫什么名字?”
崔良川直視楊海潮,目光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壓迫感。
這招是跟他那位在省宣傳口當領導的爸爸學的,不怒而威,眼神深邃堅定,最容易對人形成精神壓制。
“楊海潮!”
偏偏他遇上了楊海潮,這家伙最是混不吝,蔑視權威,天不怕地不怕,別說崔良川的眼神有他老爸幾分功力,就是他老爸親來,也未必能壓制住楊海潮。
“這么關心我名字,難道想和我談戀愛?我是純爺們,和娘炮不一樣。”
崔良川的唇角露出幾分嘲諷的笑意,道:“我知道你,刺頭一個,滿嘴跑火車,別人可能是不小心打跌,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黃進寶沒經歷過這種場面,有點慫了,拉了拉楊海潮,往前擠出笑容,道:“學長,是我不小心,不關別人的事……”
“你是蠢呢,還是笨呢?學長是你有資格叫的?這是宣傳部的崔部長,連叫人都不會,還會表演什么才藝?”
“就是,反正晚會時長有點超了,我認為該砍掉的節目就砍掉,不能只顧及兄弟院系的感情和面子,卻把整臺晚會的格調給拉低了……”
“對,我支持,把機會給予不合適的人,會讓他們誤以為自己真的行了,反而害人害己。”
不用崔良川打黃進寶的臉,身后的跟班里立刻有人出頭。
這是慣性使然,也是利益驅動。
因為崔良川不僅僅是下一任校學生會主西的最有力的競選者之一,他本身代表的實力,也讓很多人甘愿依附在他的左右。
說話回來,這跟財大風氣有關。
由于學校專業性質,畢業生在政法機關和金融主管部門等各強力機構任職的特別多,這些人脈反饋回來的信息和資源,也影響了財大的治學氛圍。
某種意義而言,經歷大一的羞澀之后,聽說了歷屆學長們的豐功偉績,耳濡目染的學生們會誕生更大的野心和更強烈的欲望。
而校學生會,提供了與校方以及老師們溝通和交好的主要途徑,各種亮眼的榮譽就像是引誘著狼群的肥肉,誰也唯恐落后半步,讓別人爭了先。
“好大的官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