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畢小婉夠聰明的話,也不是不能合作,可要是還端著甲方爸爸的架子,那就免談,國內唱片公司幾百家,找誰合作不是合作?
經濟學系辦公室。
“導,我想請三天假,等姚文龍的事有個結論再回來上課,您覺得合適嗎?”
武宮心想你主動請假,省得我開口,哪能不合適,求之不得,大筆一揮,準了三天假,道:“回去休息休息也好,這幾天為了排練晚會,辛苦了。”
出校園后先去了歸夢居,墨染時和劉念兒中午剛到,小女孩不堪舟車勞頓,這會剛剛入睡。
在一樓茶室,喝著大紅袍,墨染時向林白藥說了此行的經過。
運靈柩回鄉后,雇了人在劉漢源家的田地里打墓穴,村里人出來鬧事,說什么人死了,劉念兒是女娃子,早晚要嫁人,劉家絕戶了,村里分配的田地得收回去。
墨染時問他們,田地收回去,劉漢源的靈柩怎么入土?
村民回答,你看中誰家的地,就和誰家商量著買。
意思就是,劉家沒男丁了,你是外地人,想讓劉漢源落葉歸根,也得給村里掏錢。
墨染時不缺錢。
可她了解人性。
以這些刁民的胃口,不管買誰家的地,別人眼紅,照樣會出來搞事,她沒時間和他們耗著,直接給朋友打了個電話,從縣城調來了八十多個痞里痞氣的混混青皮,足足拉了兩輛大卡車。
開到村里,呼哩嘩啦跳下來,手里提著鋼管看守,當晚穩穩妥妥的將靈柩安葬,村里人屁也沒敢放一個。
對付刁民,講道理等于和空氣搏斗,報警大概率要無限期扯淡,所謂一物降一物,青皮們一來,之前還和墨染時跳腳罵街的村民們立刻變得通情達理,樸實善良。
“墨老板,實在是給你添太多麻煩……”
“不麻煩!”墨染時專心沏茶,道:“找點有意義的事做,好歹像是活過來了,比我整日待在歸夢居不知日月要好的多。”
前世里的墨染時坐困心牢,日夜煎熬,最最曼妙的年華在蹉跎中消磨殆盡,直至后來綻放光耀,歸于沉寂。
林白藥記得,她曾經說過,這輩子別無所憾,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孕育生命,養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
劉念兒的到來,時也運也,仿佛是穿越了時空的緣分,于冥冥之中,彌補了墨染時的心愿。
“墨老板,我等會要離開越州,可能三天后回來,就不跟念兒告別了……”
墨染時提壺斟茶,將玉杯推過來,螓首微微抬起,透過煙氣繚繞不經意的看了他一眼,道:“遇到難處了?”
林白藥笑道:“人活著處處都是難處,沒什么,我能解決。”
“行吧,你忙你的事。念兒不用擔心,等她醒了,我會跟她說,你這幾天不能來看她……”
林白藥仰頭喝盡杯中茶,笑容溫和又明亮,道:“走了,謝墨老板的好茶!”
目送林白藥的背影消失,墨染時端起茶杯,望著茶湯,條索緊結,色澤鮮潤,倒映出那張讓歲月顫抖的絕美的臉。
突然,平滑如鏡的茶湯蕩起了層層漣漪,墨染時知道,她的心有些亂了。
關心則亂!
輕輕嘆了口氣,墨染時拿起手機,撥了出去,道:“去查一查,林白藥這兩天惹了什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