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安靜了——梓兒覺得腦子有些懵,這府上,好像就那丫鬟還算正常一點。嗯,他這丫鬟也挺精致,這身鵝黃的裙兒很好看。
只是這丫鬟的眼神在看著哪里呢?
梓兒循著稚蕊的視線看去,便看見了花叢中的兩只蝴蝶。
一只黃蝴蝶和一只白蝴蝶。
白蝴蝶在黃蝴蝶的背上……梓兒臉兒一紅,抿了抿嘴,乜了稚蕊一眼,春天來了,看得津津有味,也不害臊!
她忽然看見稚蕊嘴兒一翹笑了起來——這、這有什么好笑的呢?
這丫鬟也不正常啊!
稚蕊覺得很開心,這次這兩只蝴蝶的位置才對了。
許小閑沒注意稚蕊的神色,他這才回過頭來看了看張桓公和華神醫,“不吵了?”
“不吵了!”
“桓公您老有何事?”
張桓公頓時老臉開懷,他瞅了華神醫一眼,其意自然明了——瞧瞧,人家許小閑問的是我!
你,靠邊去!
華神醫瞪了張桓一眼,視線落在了許小閑的腦袋上,就像稚蕊看蝴蝶一樣入了迷。
張桓公從懷里取出了那兩張紙,極為小意的擺在了許小閑的面前。
“這兩首詩詞,老夫驚為天人之作!其中有許多不解,還請繁之解惑。”
許小閑的眼都直了,這特么不是我寫的么?
它們應該在后院的書房里的呀?
怎么跑這張老頭的手上來了?
他盯著這兩張紙上的兩首詩,抬頭問道:“桓公,你從何處得來?”
張桓一怔,覺得許小閑這話問得有些奇怪,“這不是你送給季家小姐季月兒的么?”
許小閑張大了嘴,一腦門的問號,“……不對,您等等,這東西是季月兒給您的?”
“這是你送給月兒的東西,她怎么可能給我?是這樣,我不是月兒的先生么?今兒月兒來到了我那院子里,請老夫為她解讀這兩首詩詞。”
“老夫一看呢,覺得這兩首詩詞堪稱絕品,當入文峰閣,只是其中也有許多老夫難解之處,比如繁之并未去過長安,安知九曲池?繁之也未去過江南,為何會夢江南?”
許小閑一臉懵逼,我啥時候將這兩首詩詞給季月兒了?
他看了看稚蕊,稚蕊也茫然的搖了搖頭。
沒可能是來福,那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對了,上次家里遭了賊,偷了我的一盤手撕雞,一定是那賊順走了這兩首詩!
那賊是季月兒?
那賊肯定就是季月兒!
這能怎么辦呢?人家的爹是縣令,總沒可能為了一盤雞去報案吧!
許小閑放棄了追究季月兒官方責任的念頭,尋思私底下這個事兒得好生談談,至少得賠點銀子。
“桓公,我若是說在夢里去過長安,去過江南,還吃過那苦筍鰣魚……您老信么?”
這等荒唐言語,梓兒心想桓公肯定是不會信的。
張桓還在疑惑之中,沒有料到華神醫卻忽然興高采烈的揮舞著雙臂,仿若老頑童一般的大叫起來:“我信!我信!繁之……你現在多了個夢游之癥!這癥狀倒是和精神異常有些聯系,當好生研究!”
許小閑愕然張嘴,便聽張桓公一聲呵斥:“華老頭,你從這涼浥縣夢游到長安和江南給老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