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足夠了,以后他走了,給孩子說起的時候,孩子將以他為榮!
許小閑倒沒有料到季月兒想得如此之遠,他還以為季月兒是希望自己幫幫這老丈人。
好吧,這破事只好接下來。
“當這河長給多少月俸?”
季中檀就糾結了,因為朝廷沒有河長這個吏職,也就是說撥給涼浥縣的財政里,這個月俸是沒有的。
朝廷并不阻止各地官府在編制之外自行納吏,但這多出來的吏的月俸卻需要當地的父母官去承擔。
“要不……給你月俸五百文,外加糙米五十斤?如何?”
許小閑看著季中檀那殷切的眼神,心里有了主意:
“小生本不應該談錢的,談錢傷感情!但是既然為官府做事不拿月俸就顯得自己太過另類……我是凡人,沒有那么崇高的理想,所以這月俸我是要的,就拿十文錢一個月,糙米就免了。”
許小閑忽然抬頭望向了夜空,臉上莊嚴肅穆,“此前,我本想著讀書入仕為官再為民。此后生出了那些變故,我已無意為官,但為民之心卻未曾改變!”
所有人都看向了許小閑,就連季星兒也不例外。
這一刻的許小閑的身上似乎洋溢著一層朦膿的光輝,他那瘦弱的小身板兒似乎也變得偉岸了起來。
“民之所求為何?”
許小閑收回了視線,掃過了眾人,又道:“無外乎天下太平、五谷豐登,子孫滿堂!”
“我許小閑見不得民皆有菜色,見不得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更見不得民之顏,無笑臉!”
“這瞿河水庫,是季大人倡議發起,我許小閑,將在季大人的領導之下,將這件造福百姓之大事辦妥、辦好,辦成百年大業!”
“我希望從此之后,涼浥縣的百姓們能夠在這太平的年景里,能夠實現五谷豐登子孫滿堂的偉大夙愿!”
裝完了。
許小閑起身,對季縣令躬身一禮,“小侄以季大人馬首是瞻!”
瞧瞧,什么是境界?
這就是境界!
朱重舉在此刻羞愧得無地自容,季星兒早已驚得張大了嘴巴,季縣令也被許小閑這番話給震的無以復加——他真沒想那么多啊!
老子不過是想在履歷上多添一筆罷了,哪里知道繁之此舉卻是為了實實在在的造福百姓?!
季月兒的眼彎成了月牙兒,滿滿的都是崇拜和敬仰——這才是我季月兒所求的夫婿!
蘇平安咽了一口唾沫,連忙起身又為許小閑斟了一杯酒。
“在下慚愧,厚顏一求,今兒月色尚好,得許兄之高遠之志,在下想求和許兄結為金蘭之好,如何?”
“我也一求!”朱重舉也站了起來,舉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