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重要么?
其實它是很重要的!
這關系到百姓們的生計問題!
萬一遇見災荒之年,官府的那一份是一定要的,地主無論如何也能落下一點,最終倒霉的就是侍候那些田地的農人了。
“繁之啊,有些事,不能看得太明白,不然這官可就當不下去。”
“人們說慈不掌兵……事實上慈、也不能掌權!”
“季縣令算得上是這些年來的一個好官了,可正因為他當了一個好官,在涼浥縣呆了足足八年!”
“涼浥縣的百姓們倒是能夠活得下去,但季縣令的前途……”
杜師爺搖了搖頭,“可惜了他的那一身才華!”
許小閑不知道季縣令有多高的才華,他也不知道季縣令為涼浥縣做了哪些事,他只知道這個世界的農民苦啊,遠比曾經那個世界的百花村的村民苦多了。
好吧,反正老子既不掌兵又不掌權,就連那六十畝田也分潤了三成給張大爺,良心上算是過得去了。
我不是救世主,搗鼓出那兩個作坊來,至少百花村的村民們不至于挨餓受凍了。
“這稅賦究竟包括了那些東西?”
許小閑得搞明白這個問題,因為他而今的目標就是當個大地主。
“要細細論起來可就多了,主要是土地稅,土地上的產出的五谷都要課稅!其余的嘛,比如頭子錢、義倉稅、農器稅、牛革筋角稅、蠶鹽稅、市例錢等等等等。”
許小閑頓時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特么的,名目如此繁多,還要不要人活了?
“頭子錢是個什么東西?”
“就是法定稅賦之外加收的錢,通俗點講,就是地方官府來錢的一種手段,算是附加稅的一種。”
許小閑明白了,附加稅他懂,比如教育附加稅、城市建設附加稅等等,原來這些東西是有傳承的。
“咱們季縣令并沒有在涼浥縣征收各種附加稅,也據理力爭為涼浥縣減免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稅,所以這涼浥縣縣衙的日子過的是苦哈哈的,但老百姓都還過得下去。若是換一個縣令……老百姓大概也就只能吊著一口氣罷了。”
“大辰都這樣?”
“差不多都這樣,江南富庶之地會好一些。對了,繁之,咱們什么時候去看看水庫修在哪里?”
“明兒個吧,我來縣衙接你。”
許小閑話音剛落,季縣令一臉漆黑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
他坐在了茶桌旁,深吸了一口氣,大罵道:“狗曰的曹不動,他將今歲小麥的畝產核定為了兩百五十斤!”
“這狗東西哪里種過田地?除了江南江北,大辰有幾個地方能夠達到兩百五十斤的畝產?”
杜師爺嚇了一跳,“東家,理由呢?”
“他說今年涼州風調雨順,田地產量自然應該增加!”
“那究竟咱們涼浥縣的小麥畝產平均是多少?”許小閑好奇的問了一句。
“剛才和鄭基鄭縣丞核仔細算過了,僅僅一百五斤!”
多核定了五十斤,那就每畝地就要繳納七十五斤的小麥,實際是一百五十斤產量,余一半也就是七十五斤,佃戶實際只能得十五斤……種五十畝田,才能得七百五十斤!
這地,種的很是憋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