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稚蕊的臉色緋紅。
她拿著碘酒瓶子的手都在顫抖,她甚至沒覺得手里這東西是她從未曾見過的,她只覺得少爺白花花的那地方……好羞人!
“稚蕊啊,你能不能快點?”
“啊,少爺,就是將這東西涂抹在傷口上?”
“對,你都問三次了!”
稚蕊從瓶子里取了一根棉簽,小心翼翼的涂抹著傷口,才發現少爺挨的這下太慘了!
這樣的傷口極難愈合,許小閑是知道的,按照正經手術得縫合,但顯然周氏藥堂搞不來,他自己……自己怎么縫自己的屁股?
所以就只能等它自然愈合,這愈合之前可就得特別當心了,一個不小心就會崩裂。
幸虧李剛那匕首不是三棱的,不然就只能讓稚蕊來縫合了。
消了毒敷上了朱重舉送來的金瘡藥,又吃了藥,許小閑終于放下心來,稚蕊和來福也離開他的這正房回去歇息了。
許小閑睡不著啊,趴著睡他還不習慣,何況屁股還在痛。
他在想著明天的事——
明天,是百花蚊香第二次售賣的日子!
朱重舉說百花蚊香這一次生產出來了一萬盒,盒子上也貼上了他許小閑的頭像,那些學子們依舊留在涼浥縣,就連這涼浥縣的街坊現在也對那蚊香極為感興趣。
這些都是好消息,這就意味著蚊香會爆賣。
賣掉一萬盒的蚊香,就能純賺三百五十兩銀子。
十天,三百五十兩,好像不太多啊,撐不起造紙作坊建設的開銷。
看來得在百花村再建一處更大的蚊香作坊,可需要人呀,又落在了人的問題上。
得催催季縣令,水庫搬遷這件事要早些定下來,讓桃園村李莊和牛角溝村這三個地方的村民盡快搬走……對了,今兒個涼浥縣發生這么大的事,我許小閑又被刺殺了,怎么季縣令沒有來看看我呢?
許小閑不知道季縣令下鄉去了。
因為稅賦這件事,鳳鳴鎮的老百姓率先不樂意了。
夜已深,季縣令此刻還在鳳鳴鎮的亭長家里和十余個地主鄉紳說著這稅賦的事:
“這是京都長安戶部發來的文書,我季中檀也沒有辦法啊!”
“這些年國家也難,你們能不能回去勸勸鄉親們,再咬咬牙勒緊一點褲腰帶渡過這個難關?”
“季大人,真的不是小人不配合你的工作,實在是今歲小麥收成本就比去年少了一成,但官府卻還要增加!去歲就加到了兩成半,今歲又加半成……莫要說佃戶,就連地主,也活不下去啊!”
季中檀能怎么說呢?
他已經去鳳鳴鎮實地看過了兩個村子,心里知道無論是老百姓還是地主都不容易。
可這是國策,他小小一縣令根本無法去改變!
“這稅賦……你們都知道,是一定要繳納的,糧草可以,銀錢也可以,否則若是涼浥縣的稅賦收不起來,涼州可是會派兵來的!到那時候還是得繳納,但那些兵來了,你們恐怕也難有好日子過!”
其中一個鄉紳忽然站了起來,“北境……當年陛下就是從咱們這涼浥縣起事,咱們涼浥縣多少兒郎從軍推翻了離朝打下了大辰的江山?”
“現在陛下是不是忘了當年許下的承諾?是不是忘了咱們這地方犧牲的那些好男兒?”
“季大人,你是個好官,但情況你也都了解了,這糧都無法繳納何況錢財?從哪里來錢財?佃戶們指望的就是田地里的那點收成……若是將他們逼急了……季大人,涼州來的官兵,真的就有用么?”
這正是季中檀最擔心的問題,他無法回答,但知道極有可能出現的后果。
就在這時,杜師爺說話了:“諸位,忘了告訴你們一件大好事,百花村,許小閑,就是季大人的女婿,他在百花村弄了兩處產業,正大量需要人,工錢日結!”
“有這等好事?”
“諸位不知,許小閑人傻錢多,還不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