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府,閑云水榭。
“練武不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今兒個你的功課沒做,現在得補上!”簡春夏喝了一口茶,輕描淡寫的對許小閑說了一句。
許小閑能怎么辦呢?
他換了一聲短打衣服,乖乖的在水榭外蹲起了馬步。
簡春夏今兒曬了一天的太陽,覺得臉蛋兒緊繃繃的不太舒服,于是,她從放在桌上的小包包里取出了一把尺許長的短刀,將胡瓜切成薄片仰著脖子敷在了臉上,隨口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知道云十三娘的下落?”
“猜的。”
“就在云來客棧?”
“極有可能。”
“這云來客棧是什么來路?”
“掛門的一個聯絡點。”
簡春夏沒再說話,心想這掛門還跑得挺遠的,居然在這么偏僻的地方設置了一處聯絡點,莫非是鳳飛花這個女人擔心在南方戰敗,在這北境找的后路不成?
“如果抓住了云十三娘,你打算怎么處置?”
“問清楚她身后的指使之人。”
“然后呢?”
“……然后就是官府的事了。”
“放了云十三娘。”
許小閑一怔,手臂上水碗里的水灑出來了少許:“為啥?她會再來殺我的!”
“云家……就她一個后人了。另外,云家蒙冤,這冤情總是要弄清楚的,這仇,總得要她自己去報的。”
小女孩兒這時候說話很認真,條理極為清楚,思維很是縝密,以至于許小閑若不是睜開眼睛看著她,定會以為這番話肯定是個大人說的。
簡春夏此刻也睜開了一線眼睛,視線透過胡瓜片看著許小閑,發出了和她年齡極不相稱的悠悠一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何況還是在青樓、在五花樓里。”
“那就是一潭污水,她能在那污水中依舊保持著處子之身……不容易啊!”
“放了她你又沒啥損失,說不定還能得到個紅顏知己……不行,她也挺漂亮的,你不能和她再有聯系,這事兒就這么定了,要不要小姨去將她抓回來?”
許小閑就納悶了,“你怎么知道她是處子之身?”
簡春夏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抖落了兩片胡瓜,“男人,呵呵,關注點果然是不一樣的。”
許小閑有些尷尬,“好吧,你去了云來客棧我保證你也找不到,等李暉主動來說吧。”
“你就這么相信人家會來告密?”
“除非是他云來客棧關門大吉,不過既然掛門在這地方開了這客棧,我想是有他們的深意的,輕易他們是不愿意關掉的,這就要看他們的取舍了。”
“他不來告密也沒關系,云十三娘肯定在城里,她只要敢現身,岳父大人就肯定能夠將她給逮住。”
“你是不是高看了捕快的本事,低估了云十三娘和她那婢女的身手?”
“……”
許小閑也發現自己大意了,就算是捕快頭子劉能,也沒有高來高去的能力,如果這二人在夜里飛出涼浥縣,還真能被他們逃之夭夭。
所以,得讓季縣令主動去云來客棧抓人才行!
如此想著,許小閑正要去通知季中檀,沒料到稚蕊帶著李暉走了進來。
許小閑樂了,敵人沉不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