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白卷……鄉試可從來沒有出現過白卷,不管題有多難,考生都會作答,哪怕答非所問,也會留下筆墨去碰個萬一。
這許小閑……他開創了鄉試的記錄啊!
呆會查查這許小閑是涼州哪個書院的,這書院讓這樣的人來參考,分明是蔑視太學院,當懲處!
袁樹之并沒有走回去,因為還有盞茶功夫就要收卷了,他也沒有再看許小閑,他站在這里就是為了吹吹這北風讓自己清醒一點。
許小閑這時候卻醒了。
他爬了起來,揉了揉眼睛,豁然發現天都要黑了。
“臥槽!”
他飛快的收了被子,將木板搭成了小桌子,從墻角取了筆墨,將卷子鋪在了桌上。
“咦,袁大人,他好像……要答題了。”吳懷看著許小閑驚訝的說了一句。
袁樹之轉身也看向了許小閑,捋著長須一笑:“他壓根就沒思索,不過是應付罷了,可惜,浪費了那張卷子。”
袁樹之沒有興趣去看許小閑會寫出怎樣的詩詞,因為他擔心污了自己的眼睛。
盞茶功夫轉眼即過,許小閑奮筆疾書,一首詩和一首詞一揮而就。
他放下了筆,搖了搖頭,一聲嘆息,“哎……!”
他的嘆息是他真的沒有時間去回想一首不太出名的關于中秋的詩詞來,但這一聲嘆息落在袁樹之和吳懷的耳朵里就是另一個意思——臨時抱佛腳,終究是沒有用的,此時再悔,當然晚了。
在他們二人看來,許小閑肯定也是將平日所作抄在了答卷上,因為他從頭到尾都在睡覺,現在交卷的時間到了,他只能如此應付了事。
袁樹之走了回去,沙漏正好漏盡了最后一粒沙。
“所有考生停筆,第一藝考試結束,收卷!”
隨著他的宣布,眾監考官挨個糊名,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將所有的試卷給收了起來。
袁樹之等人帶著試卷回到了貢院東側的官署,貢院里的學子們頓時爆發出了各種的哀怨——
“碼的!老子今兒個不知道怎么了,頭暈得厲害,完犢子了,這第一藝能夠得個乙下就不錯了!”
“咦,說來奇怪,我也有這種感覺,莫非是昨兒晚在蘭瑰坊喝得太多?”
“蘭兄,你可是在蘭瑰坊留宿的,怕是縱欲過度!”
“今兒這題目也不知道是哪位學究出的,幸虧是中秋,這題目平日作的多,我最后只能抄了兩首。”
“一樣一樣,寫不出個新花樣來。”
“喂喂喂,你們說要是許小閑來了,他能寫出新花樣來么?”
“許小閑?他不來了么?只是……他在哪里?”
學子們就像牢房里放風一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說著話,“對啊,許小閑是最后一個進場的,他在哪里呢?”
安荷花和杜蘆門還有周若林聽到這個消息之后,他們終于在貢院的最角落看見了一臉苦逼的許小閑。
“莫非你這詩詞也沒作好?”
許小閑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的一嘆,“哎……”
三人心想既然連許小閑也沒做好,那心里可就舒服了許多。
可接下來三人都難受了。
“我真的不想得個甲上!可沒辦法啊,特么的睡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