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越悄無聲息的貓著腰向蘭瑰坊的主樓走去,然后在某個地方趴下身子側著耳朵仔細的聽聽,如此這般,他來到了這樓頂的右邊。
他聽見了下面有聲音傳來。
他輕輕的揭開了一片瓦,看見了這屋子里的人,也聽清楚了屋子里傳來的聲音。
“你記住了沒有?!”任平那雙鷹隼般的眼睛狠狠一瞪,他對面的那女子嚇得一哆嗦,“奴家、奴家記住了!”
“你重復一遍!”
“八月十七晚上大致是、是亥時。奴家送了客人下樓,正要、正要返回,卻忽然看見許小閑許公子也、也走了下來。”
“不對!”任平一聲低喝,“你根本就不認識許小閑!”
“啊……對對對,是奴家看見一少年正好走了下來,這、這小官人長得俊俏,于是、于是奴家就躲在門邊多、多看了兩眼。”
“嗯,然后呢?”
那女子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然后那小官人去了前院,奴家、奴家有些好奇,便、便跟了過去。”
“你看見了什么?又聽見了什么?”
“奴家、奴家看見那小官人在、在一輛馬車旁蹲了下來,奴家還以為這小官人是在、在出恭,卻沒料到聽見了他、他似乎在割那馬車的聲音。”
“這種事奴家從未曾見過,心里、心里有些害怕,就、就走了回去。”
“嗯,若是讓你指證,你能認出那少年的模樣嗎?”
那女子連連點頭,“那小官人生得漂亮,奴家記得很清楚。”
“好,明日公堂之上,你必須將這事一五一十的講述清楚!這是一千兩銀票,你做對了才有命去花!”
“……奴家、奴家知道怎么做。”
“你們,給本官將她守好了,記住,簡秋香就在涼州,這一次咱們的目標不僅僅是許小閑!若是簡秋香的手下有人膽敢越界殺人……正好將他們一網打盡!”
時越頓時皺起了眉頭,這曹不動居然還有這等惡毒主意?
他想了想,再次看了下去。
任平帶著兩個手下走了,這房間里有足足十余個捕快,該怎么辦呢?
他將這瓦給蓋上,又悄悄的摸去了后院的廚房。
這個夜里,蘭瑰坊忽然起了一場大火,這場大火燒了足足三個時辰!
幸虧這蘭瑰坊被官府管制沒有接客,但依舊造成了人員傷亡。
死了一個藝伎,一群捕快站在樓外看著漆黑的蘭瑰坊想死的心都有了。
曹府的曹不動當然也得到了這個消息,他從床上起來,望著窗外的秋雨忽然笑了,他看向了對面的廂房,那里面有足足十余個蘭瑰坊的藝伎。
“現在,老夫敢確定我那外孫就是死在了許小閑的手上!”
“東家,莫非這是簡秋香所為?”
“當然,走,去對面房間看看,天就要亮了,她們也該起床了。”
曹不動和他的管家陶揚掌著燈籠去了西廂房,他忽然一震,瞳孔頓時一縮,“不好,開門!”
門開了。
曹不動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陶揚更是瞪大了眼睛——
房間里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