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二笑了起來,這不是什么陰謀詭計,這就是堂堂正正的商戰!
憑著阮氏資本的雄厚,堂堂正正的將許小閑那百花紙業擊潰。
“許公子既然是做紙品這一行當的,理應先摸清門道,阮氏……可是整個涼州唯一的上游紙商。”
“許公子,莫如這樣,你那百花紙業作坊若是愿意出售,我倒是可以給家主進言一二,這樣許公子多少還能收回一點本錢,不知許公子意下如何?”
“賣作坊呀?”許小閑連忙擺了擺手,“那可是我為百花鎮的百姓所建的,若是賣了他們吃什么?不能賣不能賣。”
不識抬舉,那就沒辦法了,你就等著倒閉吧。
“如此……許公子便等到明年再看看,不過那時候家主恐怕對你那作坊也沒興趣了。”
許小閑極為大度的點了點頭,“阮老板一看就是個坦蕩之人,我也不瞞你,我正在擴建那造紙作坊,明年的產出將是今年的數倍。”
他撓了撓腦袋,又道:“這么看來我這投資有些錯誤,但銀子已經投下去了……”
他指了指那桑皮紙,“我也要生產這玩意兒,你這售價……一等桑皮紙十五文一張,我其實是來給你打個招呼,畢竟你是從涼州城來的。”
“這種一等品相的桑皮紙,我打算就賣五文錢,阮老板,這樣對你沒啥影響吧?”
阮小二頓時一驚,五文錢?
這許小閑莫非瘋了?
一等品相的桑皮紙五文錢連進貨的價格都不夠!
阮氏從章氏拿貨,一等品相的桑皮紙進價就要十文錢!
這其中加上運費倉儲人工等等,成本大致會攤到十二文錢!每張紙的利潤才三文錢,而章氏生產這桑皮紙的成本價也要八文,他許小閑居然說只賣五文,這連生產成本都不夠!……這小子肯定是在誆我!
于是阮小二不以為意的一笑:“若是許公子真能將一等品相的桑皮紙賣五文錢,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怎么賣?能賣多少?”
許小閑揚了揚眉兒,“阮老板對我賣這個價沒有意見?”
“這是許公子的本事,就像我阮氏到時候售賣手紙,若是成本能夠降低,恐怕也就賣個八文錢……比你那十文錢要便宜兩文,許公子到時候可也莫要責怪在下才好!”
許小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站直了身子,看著阮小二悠悠一嘆,“哎……其實這樣彼此殺價真不好,要不咱們在價格上達成統一,這樣彼此的利益都不會受損,至于誰賣得多誰賣得少,這就各憑本事好不好?”
這恐怕才是你許小閑的本意!
阮小二心里一聲冷笑,嘴里卻沒有答應。
為啥?
就憑剛才那一幕!
許小閑在這涼浥縣的聲望太高,若是都賣同樣的價格,他相信只要許小閑站出來振臂一呼,這涼浥縣的老少爺們恐怕都會跑去他那鋪子里。
再說自己來這涼浥縣開這鋪子首要的任務可不是賺錢,而是擠垮他許小閑!
所以他搖了搖頭,“一山難容二虎啊,許公子,做生意是很殘酷的,你既然是舉人老爺,莫如走仕途一道,豈不更加光明?”
許小閑悠悠一嘆:“哎……仕途先不說,既然阮老板不接受我的善意,那我只好將你這鋪子給擠跨了。”
他轉身走了。
阮小二瞇著那雙三角眼看著許小閑的背影,他就有點郁悶了。
無知者無畏啊,你許小閑,拿什么來和阮氏斗?
更不用說這背后的章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