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荷花安排了幾個小二站在柜臺前,堅決的執行了許小閑的命令,雖然他也不知道這破手紙收那么多來干啥。
許小閑估計是要將阮氏的手紙吃空,這些紙并沒有流入市場,老百姓依舊需要,那么阮氏沒了這手紙,他們就只能在自己這鋪子里買百花手紙了。
季月兒也是這么認為的。
坐在了閑云水榭里,她看著許小閑問了一句:“章氏造紙的作坊遍布大辰,若是他源源不斷的送來這手紙……咱們能吃下去多少?”
“別急,伯母再過三五天該回來了,沈大哥在塑州大獲全勝,過幾天也該回來了。”
“等他們回來,將這些收購來的手紙再銷往其它地方,本錢能夠拿回來,還能收獲不錯的利潤,這可是個一本萬利的生意!”
季月兒愕然的張了張嘴兒,這才明白許小閑更深層次的打算。
“你這是……用章氏生產的手紙去賺錢?”
“是啊,咱們作坊的產能有限,就連這涼州八縣的市場都無法覆蓋。這不正好,章氏和阮氏為了對付我,將手紙只投放在了涼州和涼浥縣這兩個市場,其余七縣手紙市場一片空白,這手紙賣去其余七縣……作價六文,雖然賺得不會太多,但是路途近。”
“打著百花紙業和北境馬幫的旗號去賣,這手紙的市場就是咱們的了!”
許小閑斟了兩杯茶,遞了一杯給季月兒,想了想又遞了一杯給季星兒,“往后,阮氏想要在那七個縣再來圍堵我,他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季月兒聽明白了,簡單的說這就是借雞生蛋,這雞借了還不帶還的!
這是活脫脫的陽謀!
除非阮氏退出手紙市場,或者是放棄整個涼州的市場,否則他永遠都會受到百花手紙的打壓,他的價格會被許小閑生生的釘在一文錢上。
一文錢肯定是虧的,只是不知道阮氏虧多少。
季月兒笑了起來,“這么說下一步要動手的是針對阮氏的桑皮紙了?”
“嗯,等這一戰打過去,下一戰就由咱們主動出手,我看那阮大少爺又如何應對!”
季星兒聽得犯迷糊,覺得許小閑好厲害的樣子,“我說,你們少些算計,多些誠意好不好?這樣活著累不?”
季月兒瞪了妹妹一眼,“若是不算計,就會被別人算計!到時候許郎的那些作坊倒閉了,你覺得那會是怎樣的場面?”
季星兒嘟了嘟嘴兒,在做生意這件事上她不敢和姐姐頂嘴,因為她知道沒法驕傲起來。
“現在被阮氏這么一攪和,手紙的價格再難賣到十文錢,呆會我寫一封信給杜蘆門,涼州市場咱們手紙主動降價至五文錢。”
“接下來餐巾紙和百花玉紙是咱們利潤的主要來源,等這個月的銷售結果統計出來瞧瞧。”
“按照現在百花鎮的人口規模,最多適合開設八個造紙作坊,因為伯母若是買回來了糧食,釀酒作坊就要開始大量生產了。”
“其實釀酒的利潤才是最大的,奈何無法解決糧食的問題,得再等兩年。”
季月兒不太明白再等兩年那糧食問題如何解決得了,她忽然俏皮的看了看許小閑,“那個……姬如花又找過我了,說是、說是知道你缺糧食釀酒,若是你需要,就去姬府一趟。”
許小閑頓時一驚,連忙擺手,“算了,咱不急,慢慢來吧。”
三人在這里舒服的喝著茶說著話,阮氏鋪子已經被擠爆了。
這銷量……若是正常的售價該有多好啊!
“大少爺,還剩下五萬卷了,賣還是不賣?”
賣還是不賣了呢?
阮經天深吸了一口氣,“留著……明兒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