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繁華三千,我只為一人而悲歡!”
“這話是他曾經對我說的,而今仿佛依舊在我耳畔。”
季月兒將那蜜餞咽了下去,雙眼依舊盯著那墻頭,那里是那顆紅杏。
“其實道理我都知道,只是、只是哪怕他娶回來的是蘇菲也好呀,至少我們是平等。可他卻要娶回一個公主……她是堂堂公主殿下,而我、而我就是個白身小女子,若是她要給我小鞋穿,要拿我當傭人來使喚……那日子怎能過得下去?”
季星兒也很惱火,但她覺得憑著自己的本事沒辦法去改變皇上的主意,“哎,姐呀,他不是那樣的人!他是只想取你這一瓢來飲的,可現在是皇上摁著他又給他灌了一瓢!”
“依我看呀,你與其在這里自怨自艾,莫如更多的去幫幫他。”
季星兒眼睛一亮,俯過了身子:“你不是最會算賬么?你只要將他許府的家業賬目掌管在手里,一來是掌握著許府的財權,二來是許小閑更離不開你,那樣就算公主來了她又能拿你怎樣?”
“這涼浥縣可是咱們的地盤,她公主是從京都來的,江湖上不是有句話么?是龍得給我盤著,是虎得給我臥著,若是那公主真敢使壞心眼……我季星兒殺了她去龍虎山又如何?”
季月兒將看著那紅杏的視線收了回來,乜了季星兒一眼:“人家公主來,肯定是帶著侍衛的,憑你那身手……再說,爹可是要去涼州任刺吏的,莫非你以為公主死在了咱們這,皇上會輕易饒了咱們?”
“到時候刀騎一來,一鍋給端了,這買賣可不劃算。”
季月兒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傳旨那公公說三公主性子溫潤……說不定也是個易處之人,這事兒先不去想了,我去看看許郎在干啥?”
三個女子從那后門而入,來到了許府。
許小閑此刻正在閑云水榭接待剛到的杜師爺和鄭縣尉黃縣丞三人。
“許爵爺,這是涼浥縣地圖和百花鎮地契,您先看看,若是不滿意,您給小的們說一聲,小的們定會給你辦得妥妥的!”
地圖上有一條彎彎曲曲的紅線畫了偌大的一個圈!
這圈里的面積占據了涼浥縣足足三成之巨!
西邊劃入了瞿河水庫,南邊都和涼浥城挨在了一塊,就差沒將涼浥城給畫進去了,而東邊……東邊將鳳鳴鎮吃入了一半,至于北邊,北邊是瞿山,一家伙將連綿千里的瞿山山脈給畫進去了不知道多少里。
杜師爺三人很是忐忑。
原本杜師爺和許小閑的相處是融洽的,但那時候的許小閑還是個秀才,僅僅是個河長,彼此身份上的差距并不大。
但現在許小閑一飛沖天成了爵爺,他這小民就不敢在許小閑的面前如以往那般隨意了。
鄭縣尉和黃縣丞和許小閑也打過多次交道,情誼自然說不上多深,但因為許小閑是季縣令未來女婿的緣由,大家彼此也挺隨和客氣。
此刻三人都看著這位年輕的爵爺,生怕他不滿意。
許小閑這時候抬起了頭來,“是不是太大了一些?這樣人家鳳鳴鎮會有意見吧?”
鄭縣尉大手一擺,“老百姓們哪里會有意見,能夠成為許爵爺的家奴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些地主當然有意見,不過都威逼利誘的處理了。
“許爵爺,這里,這地方叫鳳鳴原,可是個風水寶地!”
鄭縣尉的手指頭在地圖上一點,又道:“若是許爵爺將爵爺府修在此處,定會家庭和睦多子多孫,萬事亨通青云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