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點頭,“對!”
“那不就結了嗎?”
唐儉雙手一攤,道:“你們的錢已經給了班墨府,班墨府今天把貨也給你們了,錢貨兩清,你們還狀告班墨府干什么!”聞言,七個老頭瞬間炸毛了。
李慶怒聲道:“唐府尹,那些木雕,怎可能值那么多錢!”
崔藩氣急敗壞道:“就是,唐府尹你剛才也說了,那些木雕根本不值這個價。”
唐儉眉頭一挑,“那是本官剛才沒有想明白,現在本官想明白了,剛才本官的話,說的不再理,現在本官重新說!你們聽好了!”
說著,唐儉站起身,負手而立,掃視著公堂上的眾人,深吸了一口氣,擲地有聲道:
“剛才本官也過一次,聽明白你們的意思,是你們七家昨天用三百萬貫,去班墨府訂貨,今天班墨府將貨物交給你們,但你們不滿意。”
“本官剛才想明白的是,你們為何不滿意?”
“因為你們不滿意,所以就跑來京兆府,狀告柳班墨,想要拿回之前的錢帑?”
唐儉猛地拿起驚堂木,重重拍在案牘上,伴隨著啪的一聲巨響,唐儉爆喝道:“簡直混賬!”
“本官問你們,柳班墨的班墨府,有沒有把貨物交給你們?交了,但是你們不收,這是柳班墨的問題嗎?”
“柳班墨辛辛苦苦趕制了一晚上,給你們交付的時候,你們卻不收,你們這不是難為她嗎!”
“你們還有臉跑到京兆府,告她一狀!”
“你們良心被夠吃啦!”
聽到這話,七個老頭勃然大怒,“唐府尹”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到底誰的良心被狗給吃了?說得好像班墨府的柳蕓更可憐,到底誰更可憐?
柳蕓拿一堆粗制濫造的木雕,就套走了他們七家三百萬貫!
捏鼻子認了。
損失的是誰啊?
班墨府一文錢都沒有損失。
倒霉的是我們七家啊!
李昭氣的聲音都發顫了,“唐府尹,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好好想想這件事的始末,老夫覺得唐府尹乃是長安的一片青天,該是洞若觀火的啊!
想?想個屁!
唐儉面無表情看著他們,少給本官帶高帽,沒看到沈煉拿著圣旨在一旁站著嗎!
今天本官要是給你們當青天了,明天老夫就得變成上天信不信!還是乘坐熱氣球下不來的那種!
特么你們是不是忘了這京兆府是誰開的了。
雖說京兆府是他的地盤。
但是歸根結底。
他這個京兆府尹上面,還有人啊!而且還是那個不能不聽的人!
要是不聽,那就是抗旨不遵,直接腦袋搬家!
“想?想什么?”
“這件事已經不是明擺著的嗎?”
“還需要本官去想?”
唐儉看著五姓七氏七位老頭們的蒼老臉龐,看著他們臉龐上寫滿的憤怒,眉頭擰的更夾死蒼蠅。
如今這樣判決。
無異于得罪了五姓七氏。
這些人在長安城中,能力非比尋常,以后京兆府的日子,恐怕會不太好過。
但唐儉更明白,如果不得罪他們,而是將罪全部歸于班墨府的柳蕓,到時候秦王府的小皇帝,將會讓他更不好過。
左手邊是小皇帝的圣旨。
右手邊是五姓七氏的威脅。
這樣的選擇。
不難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