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管是誰,看了之后都知曉該怎么判決。”
戴胄揚起手掌指了指站在一旁的七個老頭,對著柳蕓說道:“這七位老者,與你簽訂了一事,花費三百萬貫的巨資,購買班墨府之物,那你理應也該提供價值三百萬貫的貨物。”
“你用那些木雕,濫竽充數,是否太過分了?”
戴胄見柳蕓想要開口,直接打斷道:“你且不用說什么你們班墨府的木雕,一個就價值一百貫,三萬個木雕剛好頂上三百萬貫的話,這在本官這里,說不通!”
說著,戴胄站起身,冷哼了一聲道:“那三萬個木雕,是你自己定的價格,你自己定價算數嗎?你將那三萬個木雕交給他們,他們是能把那三萬個木雕,按一個一百貫的價格賣出去?”
“這根本就不可能!
“誰能買?誰會買?誰都不傻,怎么會買!”
戴胄語氣斬釘截鐵道:“如果有人用錢把這三萬個木雕,以一個一百貫的價格買走,本官現在就把烏紗帽放在這里,辭官回家!”
“知道為何本官這么說嗎?”
戴胄正氣凜然道:“因為如此荒唐之事,不可能發生!”
秦王府。
大理寺的消息,不斷的被皇宮侍衛們帶了回來。
屋內,李泰坐在軟塌上,聽到消息后嘖嘖道:“他們現在去了大理寺?還真是頭鐵啊。”
“陛下,大理寺的戴胄,和京兆府的唐儉不一樣。”
李建成沉聲道:“這個戴胄,是出了名的執拗。”
“說好聽點是執拗,說難聽點就是倔驢,罵著不走打著后退。”
李建成恨恨的說道:“臣在東宮的時候,就想收拾他,只是沒給我時間,不然早讓他從大理寺滾蛋了。”
“那我給你一個機會。”
李泰眼睛一眨眨的看著他道:“讓你重返東宮,給你機會收拾這個戴胄。”
“噗嗤__”
一旁的李元吉聽到這話,沒忍住悶笑了一聲。
李世民也一陣莞爾,李泰這小子,看問題的角度就是刁鉆啊。
李建成目光幽幽看著他,心里罵開了。
你這是給我機會嗎?
讓我重返東宮?
入主東宮,代表著被當今天子立為大唐儲君。
以前自己是大唐儲君,當朝太子。這沒什么可說的。
畢竟上頭是自己的親爹李淵。
可現在要是重返東宮了,自己算什么?
李淵都禪讓了,坐在皇位上的是李泰。
那自己不成他兒子了嗎!
李泰看著李建成臉色一陣綠一陣青,嘿嘿笑了一聲,看向沈煉問道:“戴胄那邊是什么情況?”
沈煉將剛才得到的消息,呈奏給李泰。
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在一旁聽的直皺眉頭。
如果有人用錢把這三萬個木雕,以一個一百貫的價格買走,戴胄就把烏紗帽放在這里,辭官回家!
這個戴胄,果然執拗啊。
他是鐵了心,要辦了這個案子。
“有點意思。”聽完沈煉呈奏的消息,李泰摸著下巴,嘖嘖了兩聲說道:“這個戴胄,邏輯縝密,條理清晰,在大理寺任職,很適合他嘛。”
李建成皺眉道:“陛下,你現在還有閑情雅致夸他?”
李泰眨眼道:“這個戴胄是個能臣,當然要夸。”
“可是現在他是在跟咱們秦王府作對。”
李建成神色凝重道:“京兆府那邊,他-個大理寺少卿,沒可能得不到消息,如果他知曉陛下曾派沈煉過去宣旨,就一定知曉班墨府背后站著的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