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夜到處都是燈謎,猜數個時辰有什么稀奇?云悠然坦然的道:
“太后娘娘,京城這么大,也到處都是人,找人的難度本就比平時大了很多。
“一年就只有這么一次花燈節,因為是孫媳嫁進定王府的首個元宵節,孫媳就想帶著花側妃她們一起上街猜燈謎賞燈度過。
“那晚薔薇苑也起了火,還有一名婢女失蹤。若非臣媳帶了花側妃出門,說不定她也會遭遇不測,還請太后娘娘明鑒!”
帶三美上街猜燈謎并無不妥吧?這些個上位者總是不先調查清楚就這么隨心所欲的懲罰別人嗎?
也不知道太后能不能息了打她的心思,此時此刻,她跟前連個能派出去向皇帝陛下求助的人都沒有,云悠然總覺得進宮準沒好事,這不,應驗的這么快!
即便是有可派之人,即便皇帝陛下愿意幫她,可此時的皇上應該還沒下早朝吧?太后怕是專門挑了這么個時間!
只能托一刻算一刻了。
端坐上首的太后都快被定王妃的歪理給氣笑了,她冷笑了一聲道:
“聽你這么一說,是不是覺得你不但無過把人帶走還有功了?你既說到此,那哀家就問問,水側妃因何先身隕后被毀尸滅跡的?”
“孫媳回府時事情已經發生,孫媳并不清楚水側妃主仆因何殞命。不過父皇已經命京兆府任大人徹查,估計不日會有結果。”
聽太后這意思,莫非是跟外界所傳的一樣,也認為是她動的手?
她為什么要動這手?
再說了,身為擁有生殺大權的上位者,太后你有證據嗎就這么主管誤判?
無論怎樣,若太后鐵了心的要打她,她還能當眾反抗不成?
在這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大環境里,皇太后的命令她哪里能反抗?哪怕她能逃的出宮去在沒有性命威脅時也絕不能逃!
她逃了,肯定會連累永寧伯府,還有可能連累天渡山,連累花側妃她們。
她要是孤家寡人一個,連這婚約她都不會履行。反正訂婚時她才十歲,滿京城認識她的也找不出來幾個,隨便找個理由死遁對大家都好。
可現實是,她不能只顧自己,用著小悠然的身體和身份,她的親人該護還得護,單云悠揚這個弟弟就足以成為她的軟肋。
可真的不想挨這冤枉打啊,怎么辦?
“你會不知?哀家再問你,為何突然將王府一眾下人全部遣去街上看花燈?是不是早有預謀?”
“太后,孫媳剛剛就說過,一年只有這么一個花燈節,全年只有這么一個晚上不宵禁滿城聯歡,府里下人都辛苦了一整年,趁著過節沒多少事臣媳就準他們自愿出府賞燈。
“謀財害命之事孫媳連想都未想過更不要說去做了,孫媳身為正妃,犯不著跟一個側妃過不去。”
不帶這樣靠著臆測就冤枉人給人隨意定罪的啊!
宣政殿外,皇帝的隨侍太監馮元馮公公在那焦急的走來走去,只覺今日的早朝時間格外的長。
自打聽到太后宣了定王妃進宮他就直覺不妙,派了小太監時刻關注著壽康宮那邊的動靜,他則親自守在了宣政殿外皇帝下朝必經之處候著。
哪怕外面初春的晨風還帶著幾絲寒意,也一直等在那里。
伺候陛下這么多年,馮公公看得非常清楚,對于定王妃陛下是越來越欣賞,定王府走水一事,陛下明顯不想追究定王妃的責任,怎奈太后這邊似乎并不想輕易放過。
他們這些人雖然看上去在宮里有點兒風光體面,可畢竟只是奴才,在太后那里完全沒有說話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