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然頗有些不解,這些字畫都掛了一年多了,蕭君昊并非第一次進梧桐院正廳,怎么偏偏此刻就被吸引成這個樣子了?
“你來了,找我可是有事?”
蕭君昊聞聲回頭,看向眼含疑惑的王妃,心道,為何每次見到他,王妃都會問這么一句呢?
“無事,就是好幾日未見,今日得空便早早地回來了,不巧聽說太醫令到訪你去了前院,他可是來跟你說去太醫署授課之事的?”
不知為何,這些時日每每看到王妃,他的心總隱隱犯疼。若非他一向康健,蕭君昊都會懷疑自己患了什么隱疾。
蕭君昊那很不明顯的異樣云悠然根本未曾察覺,她邊往慣常落座的窗邊軟榻前走邊回答蕭君昊道:
“太醫令確為此事而來,我已跟他說好,明日早上就去太醫署。”
蕭君昊點了點頭道:“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盡管開口。”
“應該沒有。”
王妃,你還能拒絕地更直接一些不?
想來他這個夫君做的真有些失敗,王妃一向不需要他,去太醫署授課這事就更不需要他了。
蕭君昊走至云悠然對面的小幾旁坐下,端起幾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抬首看向他的王妃狀似無意地道:
“王妃,這幾幅字畫已掛了許久,有沒有想過換一換?”
蕭君昊打從第一次看到這些字畫起就想把它們給全部換下,也不知道做這些字畫的云林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讓王妃把原來的字畫全部給換了下來。
它們倒好,牢牢地掛在墻上,都一年多了,也沒見王妃有絲毫再換之意。
他的字和畫也很有特色的好嗎?
不知對面之人內心打著替換小九九的云悠然,看向墻上懸掛著的一幅幅風骨卓絕的字畫,眼里涌上了幾許懷念。
看到王妃露出這種神情,蕭君昊的心瞬間揪起。好在他的胡思亂想還未開始,王妃接下來所說的令他完全釋懷。
只聽王妃帶著幾分追憶出聲道:
“這些字畫是天渡山歐陽仲荀老先生親筆所作,就是掛一輩子怕是我都不會看膩。”
說完這句,云悠然看向蕭君昊,略帶幾分小警惕問他道:
“蕭君昊,你這么問,莫非也喜歡歐陽先生的字畫?你不會是想忽悠我把這些換下好掛到你那里去吧?
“這可不行。你若真喜歡,我可以從先生那里為你要幾幅回來,他必不會拒絕。”
但若想拿走先生專為她做的這幾幅,絕對不行。
“竟是歐陽先生的大作么?”
天渡山的歐陽先生,為人十分低調,其畫作流傳于世的極少,但每一幅都價值連城。倒是他眼拙了,滿室皆是,他竟生生沒有認出。
云悠然點了點頭道:
“歐陽先生是我的書畫恩師,自打我到天渡山時起就開始教我,直到我返回的那一日。”
那段時日,過的真是既充實又舒暢。
蕭君昊心道,難怪王妃書畫造詣皆甚是不俗,原來師承名家。
“世人只知歐陽先生人稱元問居士,竟不知還有云林散人這么一個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