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得等到試點名額下來后。”
因此策系定王提出,這個時候上定王府,時機過于敏感,瑞王覺得,還是待塵埃落定后再登門致謝為妥。
“兒子知道了。也不知道這次會出幾個名額。父王,您下次返回邊境時,兒子想跟您一起去。”
一聽兒子提及重返邊境,瑞王心下不由一咯噔,六年前,他兒子人事不省地被從雪中扒拉出,抬到他面前的一幕不禁浮上心頭。
雖心有余悸,然瑞王殿下的面上卻是半分未顯,只淡淡對他唯一的嫡子道:
“你?你還是暫時留在京中為妥,京中的事更重要。”
京中?京中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嗎?思索未果的瑞王世子不解地問向他父王道:
“父王,京中并沒什么事啊?”
瑞王看了他兒子一眼道:“你母妃等著抱孫子,沒抱上孫子前,回邊境的事,想也沒用,她不會放你走的。
“還有你祖母,怕是也不會任你離京。”
瑞王世子被他父王的一番話說的俊臉通紅,誰知道剛正說著正事兒呢,他父王思維這么跳脫,一下子就跳到了抱孫子……
涼王府
“父王,以兵養兵之策最先由五堂兄提出,皇伯父怎么著應該都會給咱們西北軍一個名額吧?”
涼王府中,涼王父子亦在書房議著試點名額之事。
五殿下蕭君昊一直在涼王所帥西北軍中,此策又是他最先提的,涼王四子蕭紹莘只覺西北軍得到試點名額的機會,要比別的軍隊可能性大上許多。
然,此事,涼王卻并沒有他四子這么樂觀,涼王世子,體型略有些胖的蕭紹竣跟他父親看法一致,是聽他道:
“四弟,此策是君昊堂兄提出不假,但皇伯父一向對事不對人,縱君昊堂兄因此立了大功,但皇伯父并不會當然地以試點為獎賞。”
蕭紹莘覺得他三哥說的頗有道理,只是對大臣們的腦回路,他有些不太能理解,遂問道:
“父王,有一點兒子有些想不通,聽說剛開始時,朝堂上支持的和反對的基本對半,越到后來,武將們的反對聲就越高,支持的,幾乎全是文臣。
“既如此,那為何皇伯父決定采納六部的意見,推出幾處作為試點時,武將們又幾乎一邊倒的都想得到這個名額呢?”
“四弟,這有什么想不通的,眾將帥拼了命的說這不好那不好,還不是希望能讓別人知難而退,屆時功勞豈不都是自己的?”
非戰時期,對邊境將士而言,要立功可比戰時艱難多了。
且,若久無戰事,再不給士兵們找點事做,軍心還真容易渙散。
如此一個既可解決軍糧,還可捎帶解決軍心問題的機會,眾將帥自然要勉力一爭了。
至于爭到后落實過程中遇到的障礙,到時再慢慢解決就好。
若走不到最前面,將來,別家軍隊都軍糧滿倉為國大幅節省軍資了,后面的,還一再伸手向朝廷要糧,對比之下,怕是會被皇伯父嫌棄吧?
就算為了保住統帥之位,保住家族榮耀,咋不得緊緊跟上皇伯父的思路?
涼王看著自家已經長大的兒子們,心下甚慰。哪怕四子尚有些懵懂,但他非嫡長,就算懵懂一些也無妨。
他總結性地道:“不管陛下怎么決定,身為臣子,咱們只有服從的份兒。”
他皇兄若給西北軍名額,那他們就盡量把這事給辦好;若此次得不到名額,那就做好該做的,下次再爭取。
無論他皇兄怎么決定,身為臣子的他都會堅定支持,絕不給他添麻煩。
“兒子謹記父王教誨!”
不止瑞王府,涼王府在談論著,將軍府,國公府,侯府等也都在密切關注著皇帝的動向。
處理完公務回府,定邊侯又一次站在書房套間中那幅因懸掛時日已久,略有些泛黃的畫像跟前,目中是早逝的妻子,心下想著的,卻是他們的兒子。
“來人!”
“侯爺有何吩咐?”
良久,定邊侯返回外間書案旁坐定,朝著門外喊了一聲。候在書房門口的護衛池原應聲而入,恭立待命。
“那逆子可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