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大孫子的脾氣何時這么好了?
這邊池明軒被關著半點不得自由,而身在永昌伯府的水五郎雖沒被關,也沒見有多少自由。
主要是,家里糟心事和想不通的事太多,使得他的心一時難得自由。
他獨自一人進到他大妹若瓊曾住過的院落,里面還是以前模樣并未怎么改動。
睹物思人,回想起自小到大的種種,心下感慨萬千。
他大妹心中居然裝著北齊那位神叨叨的離王,這一點,水五郎琢磨了好幾日,始終深感不可思議,更難以置信。
不過他也知道悠然說的沒錯,當下,的確不宜派人去北齊探查。
可是,這么憋著,真的很讓他難受,他真的特別想親自去問問他妹妹,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完全就沒法問。
若他妹妹一直心悅的是旁人,那么,君昊表哥這些年的癡心豈不是錯付了?
難怪他會受不住這個打擊,以至于忘卻了前塵往事。可笑,他還因此怪君昊,甚至差點遷怒悠然,實在太不應該。
水五郎從他妹妹的院子返回,把自己關在房中,本欲飲幾杯以緩解煩悶,然,端起酒杯只覺更煩。
京中這幾日氣氛有點怪,雖說不上具體哪里奇怪,可常常出入酒肆茶樓的常客們總覺哪里不一樣了。
成日里混跡茶樓酒肆的眾人敏感地發現,這幾日,沒誰再提跟定王妃云悠然相關的任何話題,無論好的還是壞的。
明明前幾日傳的很兇的桃色八卦,一夜之間竟似被所有人給忘了般,完全銷聲匿跡。
看客們哪里知道,那些個帶節奏的除非不要命了才敢出來作妖。
之前,但凡使手段傳出過任何有損云悠然名聲的,不是被桓楚給親自修理過,就是被投進了京兆府大牢,至于何時能出來,誰也說不好。
聽說,皇帝陛下非但沒有著有司問責定王殿下和鐘小郡王以及定邊侯府小侯爺端了幾處茶樓,收拾了一些造謠生事者這事,言辭間,還滿是對生事者的厭惡。
如此,京兆府心下更是大定,處理起來底氣不要太足,恨不得讓那些個嘴上不把門的家伙把牢底給坐穿。
而得知了皇帝陛下態度的定邊侯,總算不再一味關著他兒子了。
他命人把他兒子抄寫的家規收來并讓一一檢查了一遍,確認百遍家規不多不少,皺著眉頭吩咐放人。
這臭小子,明明昨日已抄完百遍,今日竟愣是多余一篇也沒抄,哼,看似認罰,實則,不知內心如何抗拒呢。
可不服又能怎樣,臭小子,再不服氣還不得老老實實憋著?
此時的定邊侯并不知道,他兒子這次之所以這么溫順乖巧,是因為想要提前向他請罪,只因擔心過些時日他要跟他說的會傷到他的心。
朝堂上,表面看似比前些時日的大吵大嚷平靜了許多,然,為了爭奪試點名額,暗潮洶涌從未止過,但為免觸及陛下龍威,明顯的沖突倒也沒有。
這一日早朝,皇帝陛下終于頒旨,將第一批的試點名額給了東北軍和西南軍,鎮守東北的瑞王和鎮守西南的定邊侯以及魏大將軍只覺天上掉了餡餅,一時喜不自勝。
其他諸軍統帥皆一臉失望,但圣旨已下,他們就是有異議也沒誰敢再提。
沒讓涼王等未獲得試點資格的統帥蔫兒多久,皇帝陛下的另一道旨意又頒了下來。
陛下下旨,諸軍若自愿墾荒屯田,朝廷不反對,根據進度向朝廷報備即可,能進行到什么程度全憑自愿。
但完成度和完成質量領先的,朝廷另有獎賞。
而兩處試點,必需按期完成朝廷指定任務。若有敷衍了事的,軍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