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墨蘭的清冷勸退了梧桐院幾乎所有沒入等的丫鬟婆子,火熱熱目光的炙烤下,她怕是只能待在房間寸步不出了。
定王府的下人之所以對駱驍和墨蘭之間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感興趣到如此地步,主要是因為在他們是王府首對兒傳出緋聞者。
第一對嘛,不被特別關注才不正常。
便是如此,云悠然和墨蘭都懷疑是外院故意放出的消息。
有意也好,無意也罷,云悠然和墨蘭,都是相對堅定之人,絕不會因輿論導向而輕易改變立場。
故,這波爭取王府上下輿論支持的招數,注定會無疾而終。
這些時日,朝中的事也一件接著一件。前面軍中的事算是剛剛解決了一半,后面戶部和工部也開始有了較大的動作。
聽說工部已經勘察好興修水利之所了,并向皇帝呈上了一份非常詳盡的奏折。
就在皇上召集工部、戶部官員商及水利工程一事時,鎮守各邊境的將帥已陸續開始回返。
見父親回邊境在即,沒法再拖下去的池明軒,終于決定,把他搜集來的,同刺殺他有關的證據,還有洛玄郢的證詞,一同交給了他的父親。
長痛不如短痛,反正要痛,那就早點解決吧。總不能拖到他父親下次回京之時吧?
關鍵是下一次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呢。
兒子送來的材料顯示,自打三年多前兒子奔赴邊境時,就遭遇了連番的買兇刺殺,而他對這一切竟毫不知情!
更令他難以置信的,是買兇之人,居然是他的那位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繼室。
看完資料的定邊侯,幾乎震驚到無以復加,原以為,他那繼室對明軒周到妥帖,誰知,背后卻存了如此歹毒的心思。
“阿韻,對不起,是我沒有護好兒子,可蒼氏為何要這么做呢?”
對著眼前那幅略有些發黃的畫像,定邊侯心中愧疚不已。
自年少時便跟著父親常年駐守邊境的定邊侯,哪里懂得某些后宅婦人的陰狠手段,這次,可謂是開了眼界。
定邊侯的原配夫人,池明軒的親娘傅韻,是左驍衛上將軍的嫡妹,是上將軍這一輩的獨女,在娘家時未吃過一分苦受過半分罪。
可自嫁入侯府以來,池明軒的祖母沒少給她找事,懷著孕的她每日早晚都要在婆婆跟前立規矩。
生產時,定邊侯父子都在邊境,府中做主的,便是傅韻的婆婆當時的候夫人。
因府中準備很不充分,加上有些難產,傅韻和池明軒母子倆差點都沒撐過來。
雖說最終僥幸活了下來,可傅韻到底傷到了根本。
怕娘家擔心,傅韻從來都只報喜不報憂,月子里未能得到很好的調養,以至于羸弱的身子落下了病根,沒幾年,才二十多歲的她就那樣撒手人寰了。
候夫人對傅韻這個兒媳婦百般挑剔,但對池明軒這個長孫卻是十分的疼愛。
故,雖出生時頗為兇險,但他小的時候,倒是被養的極好,連個小病都沒得過。
原配夫人去了后,當時還是定邊侯府世子的池明軒他爹很是消沉了一陣子,為了兒子能重新振作,候夫人做主,為他娶了刑部尚書蒼行遠的庶妹蒼婧儀為繼室。
當然,那會兒蒼行遠還不是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