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水五郎回想他跟著程三郎去明心園探望程老夫人時,看到的老人家的確比以往更精神了許多。
不由想到自己的母親,這幾個月以來,身體每況愈下,若是當初沒有對悠然的排斥誤會,由她來醫治,加之心胸疏闊,他母親的身體定早就恢復了。
他是真不明白,母親為何對悠然有那么重的敵意。
不知妹妹在北齊過的如何,身邊連一個自己人都沒有,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全賴那北齊離王的態度,當真能過的好嗎?
妹妹當真只為了一個男人,就拋棄了整個伯府嗎?其中,是否另有隱情?
“水五郎,怎么了?”
察覺到水五郎情緒不對,程三郎收斂了笑意關切地問向了他。
雖不知具體詳情,但從水五郎的妹妹沒了,皇帝陛下和淑妃娘娘的態度,最關鍵的,是君昊的態度,還有永昌伯府在水五郎妹妹沒之前及之后的現狀,不難推測中間定有問題。
只是水五郎和蕭君昊都沒跟他提,極可能涉及皇室隱私,程三郎便從沒有主動問過。
不管怎樣,雖時不時的會犯點迷糊,可水五郎一向心如赤子,但愿永昌伯府即便有什么事,也別禍及他的這個兄弟。
可惜他雖貴為國公府嫡子,莫說他還不是長房嫡出,就算是安國公府世子,一旦永昌伯府真涉及與“欺君”相關的大事,他是半點都沒法幫到兄弟。
世事無常,但愿從小一起長大的這些兄弟,都能平安一生。
水五郎輕舒了口氣道:“沒什么,就是想到我母親,有些羨慕程老夫人。”
“放心,我祖母那么大年紀,得了那么重的病,只兩月已痊愈。你母親比我祖母可年輕多了,一時看著嚴重,好好養著,定能痊愈。”
程三郎覺得,定非定王妃不愿意給水五郎的母親醫治,多半是永昌伯府跟定王妃之間有什么不可調和的矛盾。
若論源頭,怕跟水五郎的妹妹元宵殞命脫不了干系。
可若讓程三郎相信是定王妃做的手腳,他只會覺得荒謬。他甚至隱隱感覺,水五郎的大妹妹應該還活著。
而水五郎的母親,之所以久病不愈,怕是心病的因素更多些。
三人聊了一會兒,水五郎和程三郎告辭離去。可沒過半個時辰,水五郎又單獨造訪。
蕭君昊以眼神問他怎么去而復返,水五郎猶豫了幾瞬最終還是開口道:
“君昊,你說我妹妹在北齊,到底是否安全,過的究竟怎樣?”
自元宵至今,都快半年的時間了,期間一點他妹妹的消息也無,水五郎沒一日真正能放下心的。
“這個我也不清楚,自著人暗中護送瓊表妹他們出了上陽,為了不給瓊表妹添麻煩,也為了不惹人注意,便再未派人跟著。”
北齊皇室,可比上陽復雜多了,也難怪水五郎憂心,不知洛玄郢的那些個兄弟會不會因此為難?
“不管怎樣,這都是瓊表妹自己的選擇,她應該知道她在做什么,你也不必太擔心。”
看著曾經心悅他大妹妹,如今如此平靜勸慰他的表兄,水五郎心下復雜難言。
君昊說的也沒錯,這是他大妹妹自己的選擇,得虧君昊將以前給忘的干干凈凈的了,否則,不知該有多難堪,也會難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