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殿,西離皇帝前腳剛離開,后腳,慈寧宮那邊派了大太監至景陽宮,來請童神醫過去。
“童神醫,晚輩陪你一道去吧?”
看著通傳的人言畢,童神醫的眉目稍稍攏了攏,擔心他拒絕,公冶絕立刻出聲,態度無限好地表示要陪著同去。
童神醫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這次,因著定王妃的原因來到西離宮中,自不容輕易錯過。
故,他皇祖母此時派人來請,公冶絕倒十分理解。
童一鶴抬了抬眼皮,看向公冶絕道:“不用,病案拿來后讓留給小然,太后那邊,讓他帶個路就好。”
他說著,還順手指了指通傳的內侍。
被指的內侍原本是低著頭的,因童神醫之語抬起頭準備看他口中的“他”是哪位來著,剛好看到童神醫指向了他。
不待吩咐,那內侍立刻應諾,一副唯恐應晚了之狀。
跟別人不同,雖說皇權對童神醫也有一些影響,但沒哪一國皇室會輕易去對付他這名頗有名望的醫者。
所以,接受亦或者拒絕西離太后之邀,主動權有一半還是握在童神醫手中的。
只不過當下,他徒兒還得行走在這西離宮中幾個月,童神醫深知不可為她拉仇恨,慈寧宮罷了,走一趟又如何?
待云悠然為西離皇后施完針,又稍稍交談了幾句返回前殿時,就看到不但皇帝離開了,就是她師父也沒了蹤影,遂疑惑地問向起身相迎的公冶絕道:
“我師父呢?”
“童神醫才剛被皇祖母請了過去,估計待會兒就能回來。母后如何了?”
竟是太后把師父給叫走了?
云悠然一時有些不明白,太后看著既健康又年輕的,為何要叫她師父過去,難不成是想嘮嗑?
無論什么原因,反正師父已經去了,她只在這邊等著就好。聽公冶絕問及他母后,云悠然答道:
“皇后娘娘的病一時半刻都不會有什么起色,需好好調理。對了,師父可為皇后娘娘開下藥方?”
“沒有。童神醫剛剛看了下你和御醫們開的藥方,看完后說你的藥方十分對癥,讓先服用兩個療程,屆時,檢查過后再按需調整。”
對于童神醫并未開具任何藥方,也沒旁的叮囑這一點,對云悠然信心十足的公冶絕倒沒覺得怎樣,西離皇帝心下卻深感遺憾。
皇帝一度揣測,童神醫許是為了維護他徒弟的顏面,又覺方子并沒大的不妥,才讓繼續使用的。
他甚至禁不住猜想著,若早到的是童神醫,而非定王妃,那他給出的結論,是否還是如此?
可惜,沒有如果。
“對了,童神醫想要看我母后以前的醫案,常御醫已取了過來,你要不要先看看?”
想到醫案,公冶絕又補充了一句。
云悠然點了點頭,那高高的一摞她一出來就看到了,故,直接走向放著病案的幾案旁落了座。
見定王妃拿起一冊準備翻看,公冶絕勸道:“定王妃不必著急,先喝點茶休息一下再看也不遲。”
醫治他母后,定王妃心下早已有成算,病案看不看的,已沒那么重要,故,公冶絕打斷的半絲心理負擔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