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痛快淋漓地打這么久,他已非常知足。
師萬龍話音一出,兩人同時收勢,不想占對方便宜的春影立刻道:“師少俠過謙了,這一場亦是平手。”
亦是平手?
好吧,他和師弟的平手得的確有些水,人家用這個“亦”字并沒有錯。
師萬龍急著見他大哥,故,匆匆跟春影抱了抱拳道了聲“失陪”,立刻朝著他大哥一行走了過去。
“老大,你是來找小五的嗎?”
見他過來,元石寨老大身邊跟著的人雖未出聲,但都朝著師萬龍抱了抱拳,許是人多不想張揚。
此時,大多數人都毫無離開的意思,多半在等是否有后續。
元石寨老大名叫宗勝權,年三十,身量頗高,亦偏瘦。
他頭戴方巾,著一襲儒雅淡青長袍,天這么涼,手上卻把玩著一把未開折扇。
任誰,單從儀表,根本看不出這位竟是個土匪頭子。
宗老大點了點頭,以扇指了指旁側空檔處,率先往坡上走了走,師萬龍等立刻跟上。
此刻,師萬龍超想立馬將童神醫就在前方彎道背后的馬車上這一消息告訴給他們老大,可奈何人太多,若被旁人聽了去,豈不是給童神醫添麻煩?
另一邊,始終惦記著首次打劫不能落空的沐元讓,見勝負未分,他家三哥就認了輸,小拳頭是握了又握,都不想看他三哥一眼。
也因此,并沒有看清他三哥走向之處,他家老大也在那里。
“沐小公子,給。”
麗影將一個其內裝有五十兩銀票,半吊銅錢的藕荷色荷包,和以短繩束在一起的兩小壇果酒給沐元讓遞了過去。
沐少年正生他三哥的氣著呢,見麗影給他遞了東西過來,有些懵,忘了生氣,撓了撓頭眼帶疑惑的看著對方。
“不是說好的,無論輸贏都會給你禮物的嗎?”
這下沐元讓徹底明白了,這位姐姐是真的給他送東西來的。他立刻擺了擺手道:
“那話是聶風說的,不是我說的。我說過,打贏了讓他給我二十兩銀子,可我并沒打贏,三哥也沒有贏。”
這年頭的劫匪都這么可愛的嗎?
麗影笑了笑道:“沐小公子,你之前不是想打劫嗎,為何不拿著?身為劫匪,誰還管對方是自愿還是被迫拿銀子?非要打贏了才拿的,那叫彩頭。”
麗影這話聽的旁側眾人皆滿頭黑線,有些不明前因的,看一個長的明明很好,看上去也沒任何惡意的女子,竟在以這種沒法聽的言語忽悠著一個尚未長大,且看上去有點懵懂的半大少年,差點出聲干預。
姑娘,你這樣會把那少年給忽悠歪的,也太不負責任了些。
不但春影、聶風他們,以及離得近的圍觀路人有些不知怎么形容麗影所為,就是窩在樹上的云悠然聽到這些都不知道該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