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玄郢嘆了口氣,道:“別多想,這會兒感覺如何了?”
水若瓊眼中含淚,看向洛玄郢,依舊語速極慢地道:
“被針對的是我,遭罪的是我,我能不多想?我說真的,洛玄郢,我還是走了的好,再待下去,不知道還會遭遇什么。”
若瓊,在你眼里,我就是這么傻,是可以隨意被你利用于股掌之間的傻子?
可看著虛弱非常,還懷著自己骨肉的女人,洛玄郢到底還是心軟了一下,道:“若瓊,沒人針對你,是搜出來了一個人偶,可生辰八字并非你的。”
水若瓊并未管這些,只問她自己想知道的:“在哪里搜到的?”
你能不知道?這樣,真的有意思嗎?洛玄郢覺得有些累,他揉了揉眉心道:
“若瓊,你還很虛弱,別再想這些煩心事,好好休息。”
見洛玄郢竟連在哪里搜到的都不肯說,之前還說什么生辰八字不是她的,這是糊弄誰呢?
她親自吩咐下去,讓紫蝶臺的人做的人偶,她能不知道是什么樣子?
水若瓊原本就不怎么順的氣,這會兒更是郁結了幾分。
她以飽含受傷意味的眼神看向了洛玄郢,有氣無力地道:“不想說,便不必再說,你想護著誰,就繼續護著吧。”
說完,她緊緊閉上了雙眼,看上去,一副真的聽了進去,不想再多說的樣子。
一向遲鈍的洛玄郢,不知哪里來的直覺,他就是感覺水若瓊這是在壓抑著火氣,只覺這樣不好,不但會傷及她,還會影響到胎兒。
都說懷孕中的女子,情緒極容易波動,更易胡思亂想。若瓊如此,怕是跟懷有身孕有關。
輕輕嘆了口氣,洛玄郢將語氣放柔道:“又亂想了不是,除了你和兒子,這王府里,我還護過誰?
“剛剛不提,只是希望你能不分心理會這些無聊的事,好好調養身體要緊。可你既想知道,告訴你又如何?
“那只人偶,是在嘉蘭院花園里找到的。人偶做的極為粗糙,男女不辨,其上的生辰八字真并非你的。所以,何必理會。”
聽到這里,水若瓊復睜開了眼睛。
這會兒,那雙有著長而卷翹羽睫的漂亮大眼睛里已沒有了淚花,她看向洛玄郢意味不明的反問他道:
“不必理會?”
洛玄郢點了點頭,溫聲道:“嗯,理會這些做什么,多無聊?一個人偶而已……”
“一個人偶,還而已?洛玄郢,我既應下幫你打理離王府的差事,就該盡責做好。
“厭勝之術,歷來為朝廷所不容。如今,王府內院居然搜出了人偶,不管針對的是誰,不都應該徹查嗎?”
洛玄郢這副無絲毫所謂的態度,無疑將水若瓊胸中的郁氣給堵的更憋悶了幾分,她的聲調都不由拔高了幾分。
可已猜出原委的洛玄郢,目光雖十分平靜的看向了她,內心里,卻在反復問著她:徹查,若瓊,你真希望徹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在王府里,他是可以給若瓊兜住所有。但此事若萬一鬧大,被他父皇給知道了,那可真不是鬧著玩兒的。
父皇本就看若瓊和兒子不順眼,若是以此為借口,派人進王府調查,他豈能攔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