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簪屬于尖銳物,可自傷,更可傷人。此時,澄衛怕是更擔心她自傷,這一點,倒可以理解。
水若瓊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但她要求由她的丫鬟幫她將發簪換成發帶。
羅隊長沒有反對,緊緊盯著那丫鬟勉力控制著略微顫抖的雙手,戰戰兢兢地為水氏將發釵盡數換下。
紫蝶臺和外院的動靜,到水若瓊被帶出紫蝶臺時,終于慢慢傳遍了整個離王府。
若非離王殿下也被一并帶了去,水若瓊被打入天牢的消息一出,離王府眾女眷只怕會燃煙花炮竹慶賀。
怎奈,離王也身陷囹圄,若他倒了,她們焉能有好?極可能被連累,甚至連累她們身后的家族,哪里還能高興的起來?
整個離王府,除了凌綰云只覺解恨,其他主仆,盡皆人心惶惶。
沒出盞茶功夫,御林軍至,將離王府圍了個嚴嚴實實;又盞茶后,秦公公持圣旨至。
聽至尊下旨,不許離王府任何人出門,不知何時才能解禁,霎時,眾人只覺天似乎都塌了。
待秦公公離開,凌綰云留在前院,將管家和向昀等幾人叫了過去,囑咐他們一切照舊,靜待離王殿下回歸便可。
不得不說,王妃的泰然之態,穩住了不少人的浮動之心。
管家打起精神,同管事們開小會去了。向昀則同諸衛的頭目也開了個簡短小會,各自忙碌著。
而尚在城外的云悠然,還未進帝都,桓楚就已將北齊帝王的一系列動作都告知給了她。
云悠然是越聽越郁悶,北齊帝王這態度,明顯是完全承認了他兒子所為,并先一步給了交代,就等著她上門討說法啊。
他怎么就這么的配合呢?
這種她辛辛苦苦籌劃了一場,最終卻無用武之地的感覺,真的很鬧心啊。
不得不說,在位多年的北齊至尊,行事依舊十分果斷。
上陽已陳兵邊境這倒沒什么,只要未傷及定王妃父女,這仗應該打不起來。
既已決定修好,那他的態度就必須明確,正視此事,拿出足夠誠意,才能扭轉不利局面。
故,拿人圍府缺一不可,辦的越高調越好。
以定王妃的行事作派,她并非得理不饒人之人,定不會要了那孽障的性命。
趁這個機會,剛好給那逆子一個教訓。
老四此舉倒并非完全沒有好處,至少,定王妃定會親至,到時,當面相商,總比通過官員來回傳話效率高的多。
云悠然想到了很多變化的可能性,唯獨北齊帝王大包大攬唯獨做的不夠這種可能性她愣是沒有想到。
情況有了實質性變化,那些帶著她父親的人應該很快也能聽到風聲,屆時,絕不會再如計劃中那樣帶人進城。
看來,她得趕緊的保證據才行。
這會兒已完全沒了乘車進城刷臉的必要,云悠然同桓楚商量,由桓楚先去十七宮那里盯著,若無異動就不必管,等她來了再收拾。
她則獨自返回離的并不遠的她父親所在之處。
為了不引起注意,明著押她父親的只有六個高手,此時的他們尚未聽到帝都任何消息,依舊警惕的將他父親乘坐的馬車圍在中間,策馬往帝都方向繼續行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