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不自醫,最后年事高病也跟著加重,所剩的日子也沒有多少天。
“拐爺爺,我給你把把脈。”
“不用,我身體自個兒清楚,你還是趕緊幫你爹治腿吧……他一直不愿意治,說完等你回來,現在都是拿藥來撐著的……”拐爺一邊嘆氣一邊把藥林背后的藥簍接過來,“這都是新鮮的,自從那天帶回來之后,你爹不愿意治,我便把它們都種活等著你回來。”
王雪看過去,那這草藥的確都是新鮮的,就似剛從土里挖起來一般。
她扭頭問道:“爹,為什么不愿意治?”
她和拐爺他們冒險找回來的草藥,爹怎么就不愿意治了?
她很費解!
等了半晌,王勝牛依舊是無話可說。
萬如意擔心自己的女兒誤解,便替王勝牛解釋,“小雪,你爹是為了你……拐爺說如果開始治腿,那你爹日后很長一段時間都在躺床上養著,你失蹤后,你爹天天都去山里找你,有時候一去就是好幾天……”
王雪本來還有些生氣的,現在聽娘這么一說,什么氣都沒有,只是心疼和內疚。
“算了,都過去了……爹,我先給你醫治。”
“好……”王勝牛點頭,這次聽話的進屋。
她和拐爺在屋里幫爹處理傷口,上藥和用藥,倒騰了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后,她打開門,突如其來的暈眩讓她忍不住扶著門。
寧澤見狀,三步并一步過來扶著她的肩膀,“怎么了?”
“沒事。”她搖了搖頭,眉眼含笑。
“我先扶你回屋休息。”
“嗯。”她應聲,轉而看萬如意,“娘,我先去休息,爹的傷過些天就能好。”
“去吧,你爹有我照顧呢,你別擔心。”
回到自己房間,王雪坐在床上,沖寧澤拍了拍身邊的床鋪。
寧澤乖乖坐上去。
只見她一個轉身,把腦袋枕在他的大腿上。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她一靠近就渾身僵硬,心怦怦直跳。
她伸出指尖,輕輕劃過他的下巴,心里嘟囔:胡渣沒刮干凈,還有些刺手!
“小澤,你這三個月是不是都跟我爹一塊進山找我?”
“是。”寧澤沒有隱瞞。
“那你找了三個月都沒有找到我,要是我沒回來,你是不是就放棄了?”
“不會。”寧澤目光堅定,右手握拳。
“為什么?”
她睜著大大的眼睛,從下往上看他瘦削的下巴,同時神游物外。
從這個角度看小澤,也挺俊兒的……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他說完后抿著唇。
她把玩著自己的辮子,淺笑,“要是怎么都找不到呢?”
“一直找,總會找到與你有關的。”
猶豫許久,她還是問道:“你……是不是也往深山里去了?”
“嗯。”
這三個月,白天他跟著牛爹進山尋她,晚上獨自一人闖深山,就是沒有找到她。
一天兩天三天……日子一天天過去,只有他一直堅信她還活著。
今天地里有活,白天并沒有去找。
他本打算干完活吃完飯就去找,傍晚有人說她回來了。
緊接著看到安然無恙的她,他恨不得把她綁在身邊,時時刻刻護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