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循聲看去,發現是一個蓬頭垢面且背對著大門,面對墻角而坐的男人。
“咳咳……”旁邊抱著尚在襁褓中的孩子的婦人突然又咳嗽起來。
“娘。”月月松開手緊張的撲過去。
婦人搖搖頭,擦拭嘴角的血,笑著摸了摸月月的頭,而后抬頭向王雪點點頭。
王雪也沒有耽擱,躲在地上,掏出自己的帕子疊好放在膝蓋上。
“月月來,我給你娘號脈。”
“好。”月月聽話的站在一旁。
婦人沒有伸手,反而是把她懷里的孩子遞過來,嘴里哼唧兩聲。
王雪看了一眼,伸手接過孩子。
月月娘呆的地方太黑了,她沒法觀察孩子的情況,只得把孩子抱到火堆旁。
透過火堆和外面的光線,她發現孩子的臉通紅,閉上眼睡得極其不安。
伸手探向孩子的額頭,滾燙得驚人。
又是一番檢查之后,她發現這個孩子是受涼發燒了。
小孩子抵抗力低,發燒非同尋常,得必須喝藥退燒,不然這腦袋持續燒下去可就壞了。
“孩子發燒了,得立刻去藥店抓藥。”她跟月月娘說道。
月月娘一聽,看了一下旁邊的丈夫,兩人相互攙扶著跪坐著,然后跪直身子。
下一步他們夫妻倆要做什么,她已經猜到了,但也沒阻止。
三個響頭之后,那邊背對著她的人告訴她,他們夫妻倆是求她救這孩子。
她低頭問月月,“這是你弟弟亮亮?”
“是。”月月點頭。
“我會救的。”
她承諾過,就一定會救,更何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把孩子交給月月娘后,她說道:“你們也別耽擱了,伸手出來,我給你們號脈,然后確定你們是什么情況,我等會兒好一塊去給你們買藥。”
月月爹娘聞言,一同伸出手,
她醫術沒有這么厲害,號脈更是只能一個個來,做不到兩個一起。
所以只能先確定月月娘的病,再看月月爹的。
有白玉的幫忙,很快就確定這夫妻倆的病因。
除了都中了慢性毒以外,月月娘是思勞過度身子骨弱,月月爹則是積勞成疾。
他們夫妻倆的內臟都有問題,但也能像君墨哥一樣把毒解了,然后再慢慢調理內息。
白玉告訴她,他們體內的毒潛伏很久,一下子清除是不可能,但也不是沒有法子。
他說法子他得琢磨琢磨,她現在可以去給亮亮抓藥,畢竟亮亮不能一直燒著。
她把情況跟月月爹娘說了,月月爹娘特別感激,繼續磕頭,求她救在場的其他人。
“麻煩問一下,你們和月月一家是什么關系?”她問那個始終背對著她的人。
“我們都是一個村子的,不知道哪天開始,村子里的人都生病,慢慢的越來越多人病死……上個月,村子又遭到土匪搶村,我們一伙人是僥幸逃走的。”
“你們為什么不報官?”
男人自嘲道:“說得輕巧,我們臉上長滿恐怖疤痕,上街人人喊打,如同過街老鼠,連縣衙都靠不近,要不是月月他們出去討吃的,只怕我們早就餓死在這破屋子里了!”
王雪啞然,仔細一想好像也是,她見到這些人第一眼時,也都嚇了一跳。
別人有驅趕心理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