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卿回頭定睛一看,只看見田姚氏正摸著自己的左臉,難以置信地叫道:“你這個天殺的臭丫頭!居然敢打我!以下犯上,你死定了!”
“以下犯上?你倒是說說,什么是上什么是下?”田淼淼無辜地聳聳肩,“這不就已經打了嗎?那又如何呢?”
田淼淼那無所謂的表情和口吻,氣得田姚氏牙根在咯吱咯吱作響。
“你你你……你個不孝女……”
“你再說‘不孝’二字試試看。你信不信,左臉已經腫成這樣了,小心你的右臉也來這一遭。到時兩邊臉對稱了,別提多好看。”
“咳咳,淼妹……啊,你家小貓兒一向這么幽默嗎?”屋頂鄭卿接收到承昭殺人的目光,趕緊改口。
還對稱?虧她想的出來。
承昭一向涼薄的唇角也勾了起來,他家小貓兒,怎么樣都可愛。
“你敢打長輩,叫你不孝女,有錯嗎?”
“說來說去就這一句話,你不累,我還累呢。”田淼淼的語氣越發溫柔起來,“要說孝,川環崖無人不知我爹孝順,可他得到了什么?被逼丟出家門,你們仍不放過,每每要我們給銀子,最后落了個身死的下場!”
田姚氏眼神閃躲著,不說話了。
“說到孝,不能忘了說我娘。我娘進了田家,哪一天不盡孝道了?還每每被叫掃把星!”
“若這就是你所說的孝,就是要逼著人身死或是身敗名裂,那還是不孝的好!”
“臭丫頭,你敢,你就不怕被唾沫星子給淹了?”
“我自是不怕的。我只知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只怕我想護著的人被人欺負死,還不會被人說一句好。”田淼淼莞爾一笑,笑意卻未達眼底,“早在你趕我爹離家,早在我爹去世后斷親,你們老田家就已經不是我的長輩了。”
“我,我……只要你把地買了交給我,我就認你們回老田家,如何?掃……白氏也可以回來,到時把根生遷入祖墳,可好?”
“不好!”
“淼丫頭……”田有地欲言又止。
“五叔,她田姚氏什么時候做過賠本的買賣?不過是想先騙了我家的田地,到時等我們回了老田家,更能被她掌控了而已。”
“淼丫頭,祖母不會的……”
“我沒有祖母。這田地,誰有錢,誰買,便是誰的。田姚氏,你若想要,你先挑,挑好付完銀子,趕緊走人!”
“誰說我要買了,我就……我就是問問……”田姚氏嘴硬著。
“對了,田姚氏,回去告訴你家二孫子田成才,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若為,你讓他好好給我等著。”
田淼淼突然想到了什么,在田姚氏的耳邊說了一句。
輕飄飄一句話,在田姚氏的耳朵里卻炸開了,頓時令她瞪大眼睛,急道:“有什么事情都直接找我,不許去找我孫子。”
“喲,你也會急呀!你記住,若再去找我娘或是我二妹妹,就別怪我親自動手,對付你在乎的人,比如你那幾個孫子!”
田姚氏看著田淼淼,大氣都不敢出,她可以看出這個小丫頭在說真的,沒有跟她開玩笑。
敢打長輩,那還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
田姚氏心中一駭,趕緊跑了。
留下驚疑不定的田有地一家和王力一家面面相覷。
田有地長嘆一聲,這都什么事呀!倒是淼丫頭,今日真是令他刮目相看。雖然他不贊成她打長輩,但若是他被逼到今日的地步,說不得他也會發飆的。
只有王力尷尬地站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
“好了,人也走了,戲也看完了,還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