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被人叫出門的,身后還跟了不少人,田銀生一見這陣仗,也不好再開口。
“五叔,這位大叔要在我家給我立規矩,你說這天理何在呀,大伙說說,天理何在!”田淼淼見戲臺子搭得差不多了,開始訴苦,“各位叔伯爺奶,可要為我們評理呀。”
說著她就將田淺溪頭上的帷帽拿下來,頓時現場一片驚呼。
“啊呀,這,這是淺溪丫頭?”
“天啊,咋整成這個樣子?”
“啊呀,可憐見得,這這是遭了什么罪呀!”
大伙都是看著田淺溪長大的,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都非常同情她,一時議論紛紛。
不說大伙兒,就是連白氏,也是驚呆住了,完全沒料到帷帽下是這樣的情況。
“各位長輩,我們在縣里找了好久,千辛萬苦才找回了二妹妹,借了鄭府馬車往回趕。誰知一回家,就見田姚氏、田銀生和田寶涵在我家逼迫我娘,要我娘放過田陳氏那個惡人!我娘可是懷胎六月的身子,被逼著只能站著。”
田有地看到白氏蒼白著臉扶著田淺溪,都快哭成個淚人了,忍不住氣道:“田銀生,你還是個男人?非要逼死了人,才肯罷休?”
“我……我只是想大嫂放……放過巧梅。”
“要我們放過田陳氏,你為什么不放過我娘?你為什么不讓田陳氏放過我二妹妹?我家都已經這樣了,你們還要怎么樣?真要逼得我娘一尸三命,讓我爹絕了后,你們才罷休?我家都要被你們逼得家破人亡了,到底是誰不放過誰?”
“我……我……”田銀生被問得啞口無言。
田姚氏冷哼一聲道:“我家聰哥兒就要是秀才老爺了,那是多大的喜事呀,可不能讓你給攪和了!白氏,你明天就去縣衙,放過巧梅,這事就算過去了。”
“這事過不去!我娘一個婦道人家,哪管得了縣老爺。田陳氏犯得是國法,你田姚氏要是認為你能把這國法給改了,那你去改,我家沒那路子。若是你家秀才老爺有路子,那是你家的事情,與我們無關。說好的老死不相往來,這才幾天!”
“你!你個臭丫頭,掃把星,你以為斷親了我就收拾不了你了,我怎么說也是你長輩,我打死你個不識相的死丫頭!”田姚氏見田淼淼油鹽不進,白氏只知道哭,田有地也不幫她家,氣得抓起手連的茶杯就往田淼淼身上砸。
承昭雙眼一瞇,目光一寒,一個晃身就把田淼淼帶離原地:“五叔要是管不了田姚氏,就別怪我動手了!”
在他眼皮子底下要動他的小貓兒,這是當他是死的嗎?
田有地心頭一跳,看到承昭冰寒的眼神也是一驚,趕緊讓人把田姚氏拉走。
可偏田姚氏被拉著嘴里還不干凈,還在叫囂著,田淼淼一個閃身,拳頭帶著風聲擊上田姚氏的面門。
“啊喲。”田姚氏吐出兩顆牙齒,口齒漏風地叫道,“田毛毛,里給我等著,洗丫頭。”
“說話再不干不凈,小心我打得你滿地找牙,一顆都不給你剩下!”
這下子田姚氏真的噤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