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昭想都不想,就要去找田興旺好好掰扯掰扯,卻被田淼淼一把拉住。
“不是的不是的,承昭,你別聽風就是雨的,我只是……只是很奇怪……”
“奇怪什么?”
“按理說他們既然看到我們有錢,不僅是有錢建房還有錢開作坊,說不得以后還會有賺更多的錢,他能想到分成已經是很厲害的了,可是我拒絕了分成,按理說他應該拋出一個我很感興趣的餌,讓我考慮考慮才是,可是他卻什么都沒說就走了。”
“什么感興趣的餌?”承昭有些趕不上田淼淼的思路了,實在是太跳躍了。
“比如說,我父親的來歷。”田淼淼輕輕點著右手食指,一下一下地敲敲著。
承昭的眼睛被她的動作吸引,他一向都知道,這是她正在思考的動作,他輕聲問道:“你父親會有何來歷?”
“這么說吧,沒有一個人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那么我父親是誰?他從哪來,這就是一個問題。如今他雖已故去,卻有兩個人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田淼淼喃喃自語。
承昭聽著,卻沒有打斷她的思路。
“我看過你給我的資料,田興旺和田姚氏在我爹一歲時回的川環崖,一回來就田產地產安置了不少,他們哪來的錢?我爹出生那年,田姚氏二十有一,田興旺二十有五。按照他們的年紀,早該有孩子了,可是我爹卻不是親生的,若田銀生是長子,田姚氏二十有四才生下長子,這不合情理。”
承昭也若有所思起來,他記得田姚氏十九歲便嫁給了田興旺,他摸著下巴也沉吟道:“的確不合情理。”
“還有田姚氏不可能多年無所出,結果后來又生出了這么多兒女,就不可能是為了求子抱養的我爹。況且,田興旺和田姚氏一直利用我爹,恨不得榨干他所有的銀子,卻從未想過斷親,卻在我爹死的當天才斷親,我有種錯覺……”
承昭聽了田淼淼說的話,接過了她的話題:“小貓兒,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太湊巧了,感覺只要你爹不死,她就可以更好得利用?”
若是順著田淼淼思路走,承昭都皺起了眉頭——
小貓兒提出的時間節點,的確是很關鍵,若沒有仔細梳理,從大局出發,根本就不可能發現這些疑點。就如小貓兒所說的,田根生的真實身份才是重中之重,為什么生了孩子才回鄉,還帶回來一大批錢財,若是自己賺的,田興旺還年輕,不可能從花花世界回到窮苦的川環崖。
他們一回來就買田置產,生兒育女,還盡可能地壓榨田根生的每一個銅板,早不斷親,晚不斷親,非要兒子死的當天斷親,這不合理,難道田根生只要活著會有更多的好處,乃至田興旺和田姚氏不敢輕易跟他斷親,非要死了才斷親?
田興旺和田姚氏到底還藏著什么秘密?田根生到底是誰,他從哪來?
看來,的確是要好好查查了。
“小貓兒,放心,有些東西是有跡可查的,一切都交給我。”